07

07.

那天喝酒，喝得铭钉大醉。

我吐了好几次，却怎么也吐不出心里的郁结。

“沈暮，你怎么还不回来看看我。”

我两行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只是没有声音的，单纯流泪。

就这样睡着了，也许天一亮，什么都变了。

不过痴心妄想罢了。

醒来时浑身难受，有人敲门，只好慢吞吞的挪到门边开门。是时乐和温阙他们。

时乐看我这副样子，没忍住劈头盖脸的发了好一通火，一边哭一边骂。

我只是木木的听她说，心里没来由的觉得似曾相识。温阙没说什么，只是把拎过来的东西放下，给我和时乐倒了一杯温水，并关上了大门。

“裴安，麻烦你振作一点好吗！我哥你也该放下了，别那么把他当成全世界好吗！”时乐有些崩溃，准确来说，每一次见裴安她都有些崩溃。

“不，他就是。”我轻声回应。水的雾气模糊了我眼前的视线，周遭的一切逐渐虚化，我下意识的反驳时乐。

温阙不知在时乐耳边说了什么，她忽然很惊惶，拎起包就匆匆出门去了。

“我想你应该还是不记得我。”温阙说。

他说的没错，我点点头。

“你对沈暮想起多少?”他问。

我本能的皱了皱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再说，他凭什么知道。

温阙眼底滑过一抹哀伤，不过无论如何，他都认为裴安有权知道真相，就像之前那样。于是他说：

“裴安，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08.

“我十二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同龄人，他同我相当投缘，我们至今仍是很好的关系。暂且称呼他为M。

在我们二十岁的时候，M告诉我他捡到了一个小孩，小孩怯生生的，不爱说话，但那张脸又长得招人，偏盯着M不放。M问他多大，他说十八，成年了。M又问他那怎么不回家，他偏过脸不作回答。

后来M知道小孩不是盯着他不放，是在找住处，恰好与M同路；不是不回家，是没有家。M那时候在大学外自己一个人租的房子，就把小孩捡回家了。M与我说那是他人生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小孩被从养得很好，真的很好。小孩以前还被心理医生诊断出有抑郁症，M愁得掉头发，好在也慢慢有好转。

M和小孩在一起的那一天M 二十三了 ,特别特别高兴，觉得自己是人生赢家。这倒也没错，他在上学期间就已是建筑界一颗明星，享有天才之名，感情也顺利。

后来嘛，顺理成章，M 二十四的时候与小孩订婚了，准备二十五的时候同小孩结婚。一切似乎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打破所有的甜蜜与安宁。

那天本来该是我去工作室值班，但那天我的父亲忽然摔了一跤站不起来了，母亲在外省出差，于是我请求M替我值班，他很爽快的答应了。小孩也跟着他去了。

后来，

就没有后来了。

杀人犯冲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画设计图，小孩在发呆，不过M反应过来，将小孩护在身下。

于是M死了，小孩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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