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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从褪色的旋转木马开始泛黄的。
高二那年万圣夜,丁程鑫攥着两张皱巴巴的夜场票,在教室后门探出半个脑袋。他校服领口沾着水彩颜料,怀里抱着断了一只耳朵的南瓜灯,眼睛亮得像是偷了星星塞进瞳孔。
"夏昭同学,要不要去看会发光的摩天轮?"他晃动的刘海扫过鼻尖的创可贴,那是上周替我挡开飞来的篮球时留下的。我数着他帆布鞋上斑驳的雨痕,在值日表上签下第28次共同值日的名字。
游乐园的霓虹比想象中更狰狞。过曝的彩灯把丁程鑫的侧脸切割成马赛克,他指着掉漆的南瓜马车喊我公主,却不知道我的蕾丝袜袋里藏着美工刀——上周跟踪我的变态,手指还泡在化学实验室的福尔马林里。
"要试试吗?"他指着鬼屋门口生锈的告示牌,喉结在荧光灯下滚动出青涩的弧度。我攥紧他衣角往里走,在骷髅道具突然弹出时扑进他怀里。他的心跳快得像要撞断肋骨,却不知道我在黑暗里睁着眼,默记下每个监控死角的位置。
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突然停电,丁程鑫的掌心沁出潮湿的银河。我们卡在锈迹斑斑的舱室里,他抖着手给我讲星座传说,却认错了猎户座的腰带。我指着正确方位轻笑,窗外忽然炸开的烟花照亮他烧红的耳尖。
"夏昭..."他的尾音被烟花碾碎,唇瓣擦过我手背时,我故意碰翻可乐罐。冰凉的液体浸透他裤管,在尴尬的沉默里,我摘下他头发沾着的彩带——后来这缕化纤纤维缠在顶楼逃生梯的栏杆上,成为他消失那天的唯一证物。
记得最清的是那家私人影院。丁程鑫用三个月早餐钱租下《情书》放映权,却不知道我早把光碟换了内容。当荧幕突然跳出《危情十日》的血腥画面时,我颤抖着埋进他颈窝,舌尖尝到他汗液里的海盐味。
"别怕。"他捂住我眼睛的手在发抖,我的牙齿却咬上他虎口的月牙疤。爆米花桶在纠缠中打翻,藏在桶底的纸条滑进我袖口——那是他写给心理医生的求救信,落款日期正是他送我雏菊手链的第二天。
手链如今褪成尸斑般的灰白,锁在我首饰盒最底层。每颗珠子里都藏着微型胶卷,记录着他失踪前一周在化学实验室的异常操作:凌晨三点的监控录像里,他在配制某种蓝色溶剂,试管标签写着"M.J.Q"缩写。
去年冬天故地重游时,我在摩天轮座椅夹层发现他遗留的怀表。表盘玻璃裂纹如蛛网,时针永远停在23:17,这正是马嘉祺带保镖出现在校庆典礼的时间。怀表内侧刻着德文"vergissmeinnicht",但浸泡在血迹里的勿忘我,早就腐烂成标本级的谎言。
此刻脚踝的钻石脚链突然收紧,马嘉祺的指尖抚过我后颈:"昭昭走神了。"镜中映出他捏着褪色雏菊手链冷笑的模样,"这种廉价品,怎么配缠在你的手腕?"
我望着窗外被暴雨击打的玫瑰园,突然想起丁程鑫失踪那夜也在下雨。他最后一条短信还躺在旧手机里:「小昭,我找到打开潘多拉盒子的钥匙了」,附件是张模糊的合照——十七岁的马嘉祺站在实验室阴影里,白大褂沾着诡异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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