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抚前额,动作缓慢,仿佛在缓解某种隐晦的疼痛。临别前,她轻吻了我一下。在她美丽的蓝眼睛中,我似乎看到了一种责备与深重的忧伤。她离开后,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我为自己荒谬的行为和拥有一个如此荒谬的想法而感到愤怒。这种痴痴傻傻的状态究竟源于何因?我对此无法自答。若真要用痴傻来形容这种状态,那它似乎已深入骨髓,根深蒂固。
外部环境优雅宁静,皎洁的弯月向大地洒下银白色的光辉。一辆德国轿车在宽阔平坦的道路上缓缓行驶,道路两旁参天大树巍然矗立。朦胧的夜色中,隐约可闻虫鸣之声,四周鸦雀无声,屋内一片寂静。期间祖父提议与我共弈一局围棋。我们依然坐在各自的安乐椅上,手中的黑白棋子未曾放下。我目光晦暗地注视着手中的白棋,沉思良久,面部表情难以捉摸。祖父一边咬着烟斗,一边通过眼神向我传递一些难以辨别的信息。他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便温和地提醒:“为何不开始下棋?”我终于无法继续克制内心的疲惫,于是坦诚地说:“请原谅,我感到有些累了。”说完,我便起身,欲同母亲一样就此去二楼洗漱炱眠。
此时,我听到了屋外花园传来的一阵声响。原来是车门被重重地关上,紧接着是几个男人激烈的争吵声,他们使用的是德语。虽然我并不精通德语,但也能勉强理解其中的一些内容。
首先,一个陌生男人开口道:“不要剥夺法兰西的尊严,西蒙,你这是何意?你怎么能认为是我们发动了战争?”其间夹杂着军靴行走时砾沙的声响。随后,有人提醒道:“法国已经战败,我们是胜利者,应该为此感到自豪和荣耀!”接着,西蒙的声音传来:“然而这种胜利者的荣耀,难道真的是对别国人民的侮辱吗?”
很快,有人粗声粗气地反驳道:“一派胡言!”西蒙的声音突然提高,充满了暴唳与谔谬:“你们简直是群疯子!”此时,他已为他们打开了小屋的门,对方想要继续辩解,但已经来不及,只能加快语速最后说道:“我们不是音乐家或诗人,我们是德国人,是军人!我们肩负着责任和义务,忠诚于德意志,忠诚于元首!”
最后,西蒙自讽般地讥诮了一声“是”,伴随着脚步声,有人靠近门口并用力关门。听到这一切,我立即改变路线,不过并没有回到座位上去继续面对棋盘,而是转而坐在了旁侧那柔软的小沙发上——就是那张母亲最初坐过的沙发。我开始佯装即将做着针织的动作和姿势,静侯着这位德国军官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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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冯・罗森堡/卢卡斯・冯・吉斯林——两位德国军官(西蒙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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