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一片沉默。
炭火燃烧得更剧烈了,噼啪的爆鸣在寂静中显得尤为刺耳。
范璃伸出手,用手帕轻轻擦去庆帝手上和衣袖上沾到的茶水。
“陛下身上有伤,动怒伤身。”
“你这是明知故犯。”庆帝眼角微垂,看不出喜怒。
“璃儿只是,念着旧情。父皇,不能原谅璃儿这一回吗?”
庆帝的表情一滞,他的手指微蜷,不停地颤动着,“你方才,唤我什么。”
“父皇,”范璃一点一点轻柔而细致地替他擦手,“从小到大,璃儿没有求过您什么,只这一回。”
“父皇若不能应允…”
范璃话还没说完,庆帝便高声打断了她,“你待如何!”
他的右手高高扬起,仿佛一把随时会落下的利刃,泛着明晃晃的寒光。
范璃露出一丝苦笑,转身跪下,“父皇可否允璃儿见他最后一面。”
庆帝平静地摇了摇头,“明日午门,你要见,自去见他。”
这个答案也在意料之中,范璃嘴角苦笑更甚,“看来臣这一遭,千般算计万般所求,都要落空了。”
庆帝冷笑,“你算计什么?又渴求什么?”
“范璃,你要知道,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朕给你的,你也要记住,家中长辈未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范璃闻言,心中一阵冷笑。
如果她不知道叶轻眉之死的真相,庆帝这样说当然不算错。
可惜她什么都知道,所以庆帝瞒骗不了她,她也庆幸自己没有被蒙在鼓中。
“臣知道,臣知道的,”范璃轻声应着,垂下眼眸,让庆帝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陛下,臣只是,念着一点旧情罢了。”
范璃不停强调这一点,不是为了唤醒庆帝心中根本不复存在的旧情,只是为了坚定自己的立场。
她要告诉庆帝,她永远是站在他这一边的,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她念旧情。
范璃不能成为一个冷血而毫无感情的人,那样她走得越远站得越高,不会赢得庆帝真心的祝福与喝彩,有的,只会是深深的忌惮。
庆帝凝实着范璃,许久之后,终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他拍了拍范璃的手:“璃儿,你还是太心软了。”
“陈萍萍刺杀父皇罪无可恕,儿臣自请监刑,送他最后一程。”
庆帝眼皮无意识跳动了一瞬,他死死盯住范璃,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然而这张脸是那样的坦荡。
“你暗中归京,不宜露面,这件事情,还是交给范闲吧。”
范璃心中一紧。
两封密旨从皇宫发出后,范闲这个鉴察院院长便隐隐被挟制了。
为了配合范璃的计划,这两年范闲一边掌控鉴察院,一边暗中转移自己的心腹。
眼下他身边的好手,多半都已经离开京都,散落各地,名为执行任务,实则只为远离京都。
所以范闲这个鉴察院院长看似风光,实际上身边早已经无亲信可用。
言冰云接到密旨之后,范闲的命令在院中就渐渐有些不好使了。
当然,这是范闲授意下的一种蛰伏。他们总要做做样子,让宫里那位皇帝陛下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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