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起来很坚定,但严浩翔的嗓子已经哑得发不出声,更何况刚才哭过一阵。
贺峻霖无可奈何,安抚地对他笑了笑说:
贺峻霖:我渴。
严浩翔在对自己和别人在人道上的区别简直不要太大,乖乖把手抽出来就搁在自己腿侧,似乎是有点小委屈地低下了头。
贺峻霖:「嘴硬还真是人身上的恶习」
贺峻霖看严浩翔那长度超过,低头时垂落完全遮掩表情的头发,无奈摇头。
贺峻霖走到净水器前取干净的玻璃杯,热水混着冷水喝了一杯,他从上飞机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心思喝口水。一杯没喝完,贺峻霖就着剩下的又接了一杯温度更加适宜入口的。
没有心思过多计较,贺峻霖把装满水但不会溢出的玻璃杯直接送到严浩翔眼前,伏低身子拉起他的手握好杯身。
贺峻霖:喝口吧,还要的话再给你倒。
严浩翔更不知道要计较,抬起头时头发略长地滑到耳后,露出那双迷茫又微亮的眸子,看着贺峻霖。
贺峻霖真是拿面前这个人没办法,抬起一只手碰到严浩翔挺立分明的鼻梁,捏着口罩拉到他的下巴堆着,一手同他一起握着杯身,抓他的手腕把杯沿递到严浩翔唇边,直到这个人机械地开启牙关,温和的水流亲过他苍白起裂的双唇,进入到苦涩的口腔留下甘甜,嘶哑干涸的喉咙得以滋润。
一整杯水断断续续倾倒得一滴不剩,贺峻霖才把湿漉的杯沿分开严浩翔的唇。
贺峻霖:还要吗?
贺峻霖问得民主。
严浩翔摇摇头,贺峻霖从他手里把空杯抽走放在桌上,抓着他手腕的手顺滑地往下变成抓他的手,在他身边坐下。
不是值当解释的事,贺峻霖话家长里短那样,同严浩翔说起话。
贺峻霖:孩子取名字了吗?
严浩翔摇头,多数时候医生和护士都是用一串系列编号核对患者信息,之外的所有人默契地没提过给孩子取名的事,在谁也不知道结局、无人能预料生死,建立起这样的一个羁绊,亦不知是对生的向往,还是遗留给这个世界永久的哀伤。
这样的权衡,对于已经光临这个世界的生命不公平。
贺峻霖:那取一个吧,小名也可以。
贺峻霖打破这个畸形的不公与冷血。
也许唤名,实际听得懂的只有他们,但那是一种新的希望,有温度的呼唤。
告诉他,要健康平安地留下来。
严浩翔摇头的幅度很小,很缓慢,不是反对,是不知道。以他现在的脑容量,根本找不出任何丰富、寓意足够好的字眼去拼凑名字这等的意义重大。
贺峻霖:念生。
贺峻霖脱口而出。
名字是羁绊,取小名是怜爱,贺峻霖没有太复杂的想法,取直意,是希望他活着,盼着他活的念想。
严浩翔:念生...
严浩翔喃喃,
严浩翔:恋生,
严浩翔:生生。
严浩翔明白其中含义,更知道贺峻霖同样盼着孩子健康平安地长大。他从始至终没想过要就此挣脱,贺峻霖说的愿意一直都是真心实意的,即便人人讲妥协,也是他愿意。
严浩翔点头,他把“念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复述,也是在告知自我,念着生。
-
-
小辉很快就带着医生回来了,以老板的惯犯,强制安定是非要打的。他甚至都准备好了,要是老板反抗,叫几个硬汉给他摁着打。
强硬手段用不上,因为在严浩翔对着贺峻霖语气简直像撒娇,当然那是在小辉看来,才像是颇有点耍赖摇头说不要,贺峻霖的回答也只是抬手蒙住他的双眼。
贺峻霖:没事,就扎一下,不疼。
贺峻霖其实从小也挺怕针筒,挨一针特别疼。
但严浩翔就是妥协了,另一只手仍紧紧握着贺峻霖的手掌。
翔霖:菌子有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