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悻悻抽回手,煞有介事地揉了揉绷紧酸胀的肌肉,依旧嘴硬地找场子。
贺峻霖:等我再练个两天找回手感,你真的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邓佳鑫不置可否的笑意,背过手悄悄攥紧手心余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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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刻画远不如现实里的那般骨感和撕裂,气血真在上涌时,具有最高等思想的道德化动物也会在荷尔蒙的催化下,退化到最原始、最野蛮的形态。
不可避免、不可逃脱地在野性的控制下脱离自我和道德意识,从而放大身上的劣性。
动物世界里最常体现在捕食猎物和争夺配偶上,血腥和厮杀永远是野性的代名词。
戏剧和艺术偏偏喜欢将这一主题刻画成美好和浪漫,而偏重深挖人性背后的丑陋和矛盾。
像陆清那样的人,贺峻霖理解他是不甘被欺压于人下,就算对方是舟泊一,两个人角力相拼,才被禁锢和笼驯。驯服本身带着物化意,可想而知,陆清在清醒之后回想起昨晚的第一反该是愤恨恼怒的。
可惜我们的小邓同学温柔过头,对何暨讲的野性和掠掳压根不着要领,只是懵懂缱绻地牵住贺峻霖手腕,像下一秒两人就要跳起爱的华尔兹。
站在眼前的人是贺峻霖,邓佳鑫很难将自己代入到舟泊一那样躁动、嘶哑的心境。他更怕会真的掉入舟泊一给他设下的圈套,一齐失掉理智,伤到贺峻霖分毫。
何暨对此段演绎的评价是毫无性张力,人物情绪过分保留,难以进入。
邓佳鑫心中羞愧,不只是拖了贺峻霖后腿,更是对自己内心不堪入目的贪欲而惭愧。
恰是如他怀璧其罪。
先前在拍有肢体接触的对手戏时,贺峻霖一早料想到这些内容对邓佳鑫来说是件需要突破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他适应放开的。
邓佳鑫肉眼可见的没有状态,何暨喊现场停工让演员先休息找到状态。
邓佳鑫也是后知后觉放开贺峻霖的手,连连倒退了几步,才拉出心里衡量的止于礼距离。
贺峻霖本欲开口安慰,何暨过来就把人领走去做开导工作了。
难得见何暨如此严肃,贺峻霖知道自己此刻帮不上忙,怕佳鑫会更尴尬。于是他也没跟去,而是转头想找江风拿水,但现场哪都没见到人。
平时江风在边上时刻候着,今天整个场人影都没见,他手机也还在人家身上。
邓佳鑫的助理注意到了,福至心灵般拿了瓶新开的水递送给贺峻霖。贺峻霖低声说了句谢谢就接了过来喝,自然地聊上两句。
助理很担心邓佳鑫的状态,估计以往好好学生当习惯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单拎出去谈话也是第一回。自家带大的孩子难免紧张。
贺峻霖:不用太担心,有导演在,佳鑫没问题的。
老实话,贺峻霖是真的一点不担心,一来佳鑫本身就聪慧,何暨向来点拨就通。再一个就算今天拍不下来,明天接着磨透了就好了,何暨最是讲究精益求精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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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暨谈话佳鑫特意没叫上贺峻霖,是怕邓佳鑫依旧会有所顾忌。所以他们的谈话内容贺峻霖一概不知,但两个人回来的时候,何暨突然做了个前所未有的决定。
何暨:接下来的拍摄,除了摄像和收音,其他无关拍摄的工作人员一概清场。
佳鑫毕竟是第一次拍这种戏,太多人围着看难免不自在。
这也说得过去,没人提出异议。除开当前拍摄的必须人员,其他工作人员非常迅速地撤出置景,等待导演发号施令。
何暨交代给贺峻霖:
何暨:从现在开始,摄像机会一直开着,我不会喊停。
何暨:只要你觉得不行,或者不好,可以随时叫停。
贺峻到此没理解过来,这意思是让他来导戏?且不说有没有一心二用到这种程度的能力,怕只怕邓佳鑫对着他会更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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