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一早到剧组就直打哈哈,早上虽然还多赖了会床,但昨晚上就压根没睡好,梦缠混沌,夜梦时分如鬼压床动弹不得。甚至乘着车上暖气眯的那小半会,都做够了一场汗漓漓的诡梦,预感不祥。
到剧组听的副导通告,何导搭建的这场不打算走本拍摄,晚些发飞页到演员手里,导演亲自对戏。
做了临时性的拍摄调整。贺峻霖跟何暨合作多次,非必要情况,还真没怎么见过何暨用飞页,如果有特定增删或修改,都会直接在原本的剧本上做修改。能够更好地加深演员印象以及对人物内核理解。
拍摄中后期,凭贺峻霖和邓佳鑫对剧本的熟悉,已经到可以互相倒角色的程度,揣摩对方人物情绪的空白。
越到尾声,贺峻霖和邓佳鑫逐渐从陆清和舟泊一点点抽离出来,只做故事背后的目睹者。
如何一步步卸下对对方的防备,如何一点点陷入不可挽救的宿命中,如何在扮演施救者也同被救赎着,又在一次次推开对方后拼命地想要靠近。
不会有比演员更清楚平淡台词后面情绪的底蕴,就像是只有歌手才能传唱得出一首歌背后的宏大故事。这是何暨说不完嚼不烂的道理。
演员和歌手做的是传递情绪的媒介,让看的人深信不疑,听的人身临其境,是这二者角色的最大魅力。
何暨最中意贺峻霖,共情能力强的人同时具备强烈的表达欲,任何一种情绪在他身上突出的表现都是具象的。这样一个感情含蓄情绪却直白的人,会被人轻易看穿,也容易让人信服。
邓佳鑫恰恰相反的是,他并不懂得如何恰当地在感情中表达自我,内敛又复杂。何暨镜头下的人物并非千篇一律的,他很看中邓佳鑫身上的那股青涩与不可言说的情愫,恰好就组成了他要的舟泊一。
或许现在或将来,都不会再有第二个能与他媲美的舟泊一,也不会有第二对陆清和舟泊一。
何暨不愿留下无法弥补的憾事,这是身为一名导演对创作的坚持,也是对观众极大的尊重。
陆清和舟泊一的情感在镜头语言中终究需要一处用于爆发的临界点,他们从来像是丛林里警敏的孤狼,在遇到对方之后才有了血腥的撕咬与追逐,而后又归为平静。
意识流向来是作家紧急避险的手法,直观地向视觉动物传递激情,才是导演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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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体对抗相较经验丰富的演员算不得有挑战性,只不过这个题材的“动作戏”贺峻霖也是第一次接触,何暨亲身演示的一些体术对抗确实还是有点难度。
陆清性子烈,但从小学的是钢琴,又视不见物,体力自然不敌舟泊一强悍。贺峻霖对上身高和体型一看不止略胜他一筹的邓佳鑫,大概率上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但他还是秉持着勇猛的自证精神,二话不说当场要跟邓佳鑫比比力气,用的还是楼里最传统的方法——扳手腕。
邓佳鑫没从那段“打架”的内容讲解里缓过来,贺峻霖这头一脸严肃地张罗起扳手腕,把他弄得更加无措。
贺峻霖见他扭捏主动就来抓他的手腕,在近处摆放的桌椅拉他坐下,有模有样自顾自地就摆弄调整起两个人交握的姿势,起了势放狠话:
贺峻霖:好久没跟人掰过手腕,我从前可是战神,还没人打败过我的战绩。
贺峻霖:你可要小心了。
什么战神?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那种吗?
邓佳鑫几乎听不进他这句有腔有调但没什么气势和信服力的话,只是觉得握在手心的手格外的凉,便在他那句话之后私心偷偷地握得更紧。
他十年如一日、不计较冬夏寒暑,用近乎麻木的指尖触动冰冷琴键,才弹奏出能暖人心弦的曲子。后来却总在想,能不能靠着这双谦卑的手一时轻抚、一时紧握,用他手心的热去消解贺峻霖心中的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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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角力的较量,邓佳鑫险胜,是靠着刻意为之的僵持不下。贺峻霖热血翻涌过后,整个人都燥热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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