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暨没考虑到这点,还是压根没把这当成个问题。也不等贺峻霖提出疑议,就又把现场交给了经验老道的摄像,心安理得地回到隔间的监视器后头泰然坐着。
贺峻霖拍这么多年戏,估计怎么也没想到能有今天这一出,实在不知是该感谢何暨对他的能力有这么高的肯定,或是硬撑着揽了这瓷器活。
管他黑马白马,能跑起来的都是好马。
贺峻霖也想着先做个尝试,最好能一条过,两个人就不至于因为频繁被打断情绪,容易被迫出戏。
贺峻霖偏向着邓佳鑫点头示意:
贺峻霖:开始吧。
邓佳鑫接收到他肯定的指示后,像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于是低声对他说了句:
邓佳鑫: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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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论舟泊一是如何对陆清走到“冒犯”这步的,大概就是先做错了事,说了陆清不爱听的话,还不知死活同他顶嘴。
直接把陆清气到不愿跟他争论甚至一句话不说,就坐在钢琴边上开始弹琴,用指尖蹦出来的音符过滤掉舟泊一自以为是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舟泊一当即人也在气头上,陆清这样做无非是在故意挑衅,压根不在意自己对他如何在乎,明明是为了保护他,做什么都是错,苦口婆心也全被他当成不堪入耳的污秽。
舟泊一本人是没有暴力倾向的,也不想伤害陆清。可陆清对他冷漠到这个地步,连最基本的交谈都不愿意,舟泊一也很难再跟他好声好气地讲话。
不愿意听他说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舟泊一莽撞且粗鲁地打断了陆清弹琴的节奏,制止住陆清的双手把他的手腕攥得极其用力。明知故犯陆清的大忌,他最讨厌在弹琴的时候被人硬生生打断。这也是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清对舟泊一刚开始的印象会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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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何暨做了一番深刻的教育之后,邓佳鑫确实放开了,因为贺峻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陆清当下被压制的处境。不可能有反手之力。
争执推拉间,贺峻霖的腰窝结结实实地撞到钢琴边沿的棱角,疼得他整个人都往后倾仰,他压根来不及担忧会不会被撞淤青,因为是陆清甚至要先心疼一下这架过世的恩师留下的钢琴。
贺峻霖完全忘了自己有随时叫停的权力,情绪递进的实在太顺畅,邓佳鑫把陆清代入得太好,舟泊一出戏也不是件易事。
舟泊一怕是故意要惹得陆清恼羞成怒,平常两个人吵得再凶,最多也不过是蜜里调油,今天是舟泊一钻牛角尖,非要这样对陆清不可,他这个一向严谨的法律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以往一直认为是陆清被惯得性格古怪,被捧到不知天高地厚,曾也觉得他跟自己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两路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打第二次交道。
但命运给了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到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对方。要求一个不视物的盲者在看向他时的眼里盛满爱意,那简直太不切实际。又也许是舟泊一爱得太明显,可惜陆清看不见。
陆清是个感情稳定近乎冷漠、性格偏执的怪物,爱上他的人无一例外都像他一样会变成疯子。
他只是盲,又不是五感闭塞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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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钢琴明明也不过是个死物,现在也成为陆清退无可退的阻碍。
没有状似抵抗这种东西,因为贺峻霖的确很难能从邓佳鑫的钳制里留出推拉的巧劲。
这场戏两人都投入了百分之一百的专注和认真,拍肢体对抗的戏,多多少少是没底的,更多的还是会去担心对手的情绪和表现,要以不变应万变其实很难。
舟泊一的不理智往常都适可而止的,在没有陆清的默认许可,即便是半推半就,他也不会在非意志的操控下彻底突破他和陆清的关系。
身为一名坚守原则的政律行业从事者,在某些事上是否要打破原则,似乎也不受他自己的支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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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戏不过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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