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亲 (3-2)

春雨无声，柳芽初萌，斑澜的花玻璃窗户，黑漆的实木地板，地中海风格的吊灯壁灯，淡青色雕花餐具，以及桌上的菜肴折射出精致诱人的品相。肖媛媛落落大方地浅笑，聊天，品菜，她五官精致立体，容妆自然淡雅，衣着简約高级，除了一对俏皮的耳环井无其他饰物。

顾炼对女装品牌没太多概念，眼力还是有的，对面的女孩从经济能力到品味都不一般。肖媛媛是肖氏集团的千金，优越的家庭系件她自带一种气定神闲的从客，牛津硕士的学历让她的洒脱多了几分知性， 她前面有两位哥哥，独她一个女儿自然备受宠爱，从小游历世界各地，高中起就在英国接受教育，直到硕士毕业。父母对三个子女特别注意培养孩子的独立和竞争意识，并不因为性别有所差别。三个子女也很争气，个个名校毕业，工作能力出色。大哥对小妹格外关心，这次相亲就是大哥给小妹安排的。

“我讨厌相亲，但帅的除外。”她忽闪着眼睛调皮地说。

顾炼虽然早已习惯被人夸相貌好，但脸上还是得意一笑：“其实我这个人哪儿都不好，就是人缘好，别人说我的好话，你都不用当真。最近有个案子，忙了一年了还没有眉目，压力很大。如果有怠慢之处，希望你不要误会。”他相信实话会让自己平静自然一些，好让后面的两句鬼话听上去像真的。

顾炼从小学习不差，衣着整洁得体，个人形象讨喜，高中时就被女孩子追求，也因为谈态爱被老师约谈过家长。曾经自认为恋爱不算难事，然而和前女友分手后，他对爱情，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女人是个神奇的动物，在恋爱时她们似乎都很喜欢自己，但她们又可以随时离开。每一次分手，都让他消沉很久，思考到底是谁草率了。从法律上说情感没有对错，只有利益得失；从道德上来说，谁的感受是标准呢？道德说到底也是为某种目的服务的。纯粹的情感是荷尔蒙的结果，危险而脆弱。纯粹的理性是一眼望穿的乏味，无聊且漫长。他在两者之间摇摆，甚至撕裂，他带看这些问题继续生活。

面对家长的催婚，再环顾四周，同事大多已婚或有朋友的,来律所打官司的都是有故事的人，围绕着利益不是怨就是恨；大学同学散布全国各地，中学同学远在东北，既然他不是独身主义者，那么就不可免俗地开始积极相亲。

第一次相亲的是一 位在校大学生才二十岁，女孩不说话，最多问一句答一 句，然后就是笑一笑。顾炼怀疑她是否满了 18 岁，气氛越聊越紧张，他第一次发现同女孩聊天能聊出一身汗来。匆匆垫付车费将女孩送上了的士，他才大舒一口气。过了很久，介绍人问他为什么两人没联系了？女孩的家长还等看回话呢。他已经忘了女孩长啥样了，直言不合适推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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