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仪将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入了灵魂,也着重的记住了雪执的脸。
那年的他13岁,个子高挑清瘦,想成为一个书生,随仪便偷偷从各处为他偷来书,为教他写字偷偷的坐在私塾外面听,本子上的毛笔字写的越来越稳,他的笔墨也越来越多,可雪执在他心里仍然是最好的老师。
与别的人不一样,雪执从来只会站在妖的方向考虑随仪,他会说:“人类的生存与否跟妖没有关系,凡事需要保护好自己。”也会说:“既然你是妖,那就更不能躲躲藏藏的生活,你要正大光明的站在太阳底下,去看那些你没有看过的景色。”
他的每一句话随仪都记在了心里,包括那句“人类的生存与否跟妖没有关系。”
在兽潮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带雪执走。作为第一个发现了它们的妖,随仪有能力带着一个人远走。
而雪执只是笑着拒绝了他。
他想让他救下整个村庄的人,可又明确的知道他没有这个能力。
于是乎,在远走高飞与人道上,他选择了同他们一起面临恐惧。
那年的他16岁,是他们相处的第九个年头,雪执拍掉他的手,重复了一句当年的常话——人类的生存与否跟妖没有关系。
随仪不知道如何反驳,只是静静的看他,眼里好像有自己没有察觉的悲伤。
“我有能力带你走。”
“可阿随,我也是人类啊。”雪执在随仪怀里抱了抱,在他还没有仔细感受他的体温时,便又松了开,“你不用救任何人,就站在那里远远的看,保护好自己,等今后离开了这里,你就去当一个教书先生吧。去完成我没有完成的愿望,我相信你能做好的。”
他黑色的眼里有着独有的温柔,说出的话像是在告别,却残忍的将他的未来已固定。
随仪听了他的语,过程中甚至没有走下树梢。
他坐在高处,看妖兽们肆意妄为,却始终没有动弹一下,只是望着寺庙的位置,眼神越加的迷茫,直到彻底的死寂。
死去的人不会感受到别人的情绪,这是幸运,也是不幸的。
随仪眸色冷淡,将被血染红的手帕丢掉,眼睛酸的厉害,轻轻一眨,就有一行滚烫的眼泪落了下去,撞到雪执的脸上。
他不太理解这种情绪,但心里的那种疼让他学会了哭泣。
先是一两滴,后则是抱着那具残破不堪的尸体,成了嚎啕大哭。他暂且不能理解没有保护他的遗憾,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雪执不让自己带他走。
随仪呆坐在原地想了很久,最终将一切原因归为自己不强大,埋上雪执的尸体,便离开了此处,像他想的那般成为一个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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