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5-3)

帝于朝堂问曰："今朕欲遣使往西夷，察其虚实。有谁人智勇双全者，可为朕分忧？"言未毕，一人挺身而出，乃御史大夫孙弘也。其人身长八尺，面如重枣，须发垂胸，声若洪钟："臣愿往！"帝见之，心下不忍，叹道："卿曾于开平六年出使西域，历时一载而归，当时形容枯槁，几近油尽灯枯。朕怜卿劳苦，方得调养数载，今又欲往险地。且此次所往，非昔日西域，而是西夷诸国。彼处民风剽悍，性喜攻伐，凶险更甚。此正朕之所忧也。"孙弘拜伏于地，慷慨陈词："虽千万人吾往矣！臣既食君禄，当以死报国。若能为陛下解忧，为天下苍生谋利，虽万死而不辞。纵使捐躯异域，亦足以光照千秋！"帝闻之动容，泪盈于眶，亲下殿来扶起孙弘："壮哉斯言！准卿所奏。"时有汤邵文在侧，泣不成声："弘儿此去，不知何日再见。望卿珍重，勿令老朽失望。"孙弘从容答道："舅舅勿忧。臣既为大庆之臣，自当以国事为重。纵马革裹尸，亦是男儿本色，何足惧哉！”

且说孙弘此番，再怀壮志，决意西进，以探西夷。时值日暮，残阳似血，染红天际，孙弘立于城门之下，目视西方，心潮澎湃。其人虽非将门之后，却有不世之勇，胸怀天下，欲以一己之力，开万世之基业。一路之上，但见荒漠千里，黄沙漫天，孤烟直上。孙弘披星戴月，餐风宿露，历经千辛万苦，未尝有丝毫懈怠。所过之处，或遇高山峻岭，或逢大河激流，皆以无畏之心越之。其间，更有异族之人，言语不通，风俗迥异，然孙弘以诚相待，终得众人相助。

时值暮春三月，惠风和畅。圣上与章后欲体察民情，乃易服为布衣之状，离宫阙而入闾阎之间。是日也，圣上着青衫，戴斗笠，容貌清癯而不掩龙威；章后则著素襦，绾发髻，端庄娴雅不失凤仪。二人携手漫步于市井之中，但见街衢纵横交错，店铺林立栉比。贩夫走卒往来不绝，商贾行旅络绎于途。

圣上驻足一茶肆前，闻得里面高谈阔论之声。遂与章后入内，拣一处临窗之座坐下。店主见有客至，忙上前招呼，奉上香茗。圣上轻啜一口，只觉茶香四溢，沁人心脾。此时，邻座数人正谈论今年收成之事。一人言道：“今岁天公作美，雨水调顺，禾苗长势喜人，想必是个丰收年。”另一人接道：“虽如此说，然赋税繁重，百姓终日辛劳，所得几何？”众人皆点头称是，叹声连连。圣上听罢，心中暗自沉吟：朕虽居九五之尊，然对民生疾苦了解有限，今日亲耳闻此言，方知民间尚有许多难处。章后亦有所感，低声对圣上说道：“老爷，我观这茶肆中人，皆为寻常百姓，却能直言心中所想，可见民心向背在于朝廷政策是否得当。”

又行至一坊间，见有一老妪坐于门前晒太阳，身边围坐着几个顽童。圣上前去问候，老妪见有人来，忙起身相迎。圣上问及家中情况，老妪答曰：“老身膝下有子三人，皆已成家立业，唯独小儿子在外做学徒，多年未归。”说罢，眼中满是思念之情。圣上宽慰几句，又从袖中取出些许银两递给老妪，老妪连声道谢，目送圣上离去。

再往前走，忽闻一阵读书声传来。循声而去，乃是一私塾所在。圣上与章后悄悄进入院中，但见先生正在授课，学生们摇头晃脑地诵读经书。那先生见有外人闯入，面露不悦之色。圣上连忙解释，说自己乃是过路之人，偶闻读书声，心生向往，故前来观看。先生闻言，态度稍缓，邀请圣上进屋就坐。圣上在旁静听片刻，见先生讲授《论语》，便问道：“敢问先生，何以为教？”先生答道：“为师以为，教育之道，在于明理修身，使学生知晓为人处世之准则，将来成为有用之才。”圣上深以为然，又与先生谈论起当今朝廷招揽人才利弊之事。先生慷慨陈词，指出其中弊端，如学子多为求取功名而读书，忽视了学问本身的价值。圣上听后频频点头，心中已有大意。日落西山之时，圣上与章后方才返回宫中。

此番出游，虽未久留，却收获颇丰。圣上深知，君王治国理政，不可闭门造车，需时常深入民间，倾听民意，方能使国家长治久安。自此之后，更加勤勉政务，推行一系列惠及民生的举措，天下黎民莫不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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