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4-4)

只见太子面无血色，脚步虚浮，缓缓步入廷尉署。其容憔悴，形容枯槁，全然不见昔日风采。及至殿前，伏地而拜：“臣参见陛下，愿陛下圣体安康。”帝见之，心下凄然，既怜其子，又恨其过。良久无言，终开口道：“吾儿，今汝沉冤得雪，可有感怀？”太子木然应道：“臣别无他念。”帝闻之长叹，痛心疾首，乃训曰：“为人子者，当持正守信，修身立德。君子之道，在于存诚明理，坦荡无私。若能自省，则不为外物所惑；若能持正，则不惧流言蜚语。此乃先王遗训，亦是朕之所望也。”太子闻言，竟无动于衷，仍是一片漠然。帝复责之曰：“此番变故，实因汝平日疏于律己，以致授人以柄。若非如此，岂会有今日之事？”太子辩曰：“陛下常言朝廷清明，何以今次偏听小人之言？”帝一时语塞，继而正色道：“朕素以公正为怀，未尝轻信一面之词。赵瑞等人之言，朕亦未曾尽信。然事出有因，朕必详察，方能断案。”说罢，令左右引太子还东宫。

且说圣上下诏，以正视听。诏书曰：“朕惟我大庆基业，承天地之佑，蒙圣人之德。然近日朝堂之上，竟有奸佞横生，败乱纲常。仆射赵瑞者，本为朝廷重臣，本当竭诚尽忠，匡扶社稷。岂料其人目无国法，藐视储君，肆意妄为，结党营私。更甚者，造谣生事，意图诬陷太子谋反，此等行径，实乃天理难容，国法不容！今据《庆典》所载律令，详查其罪：一、藐视储君，紊乱朝纲；二、勾结党羽，图谋不轨；三、恶意中伤，离间骨肉。此三罪者，皆为十恶不赦之重罪。故此特下诏曰：着即日将赵瑞及其同党，悉数正法，以正视听。至于涉事宫人，或知情不举，或参与其间，亦难辞其咎，一并处决，以肃宫闱。朕之所为，非嗜杀也，实欲整饬朝纲，维护皇家尊严。望诸位大臣引以为戒，各守其职，共襄盛举，以保我大庆江山永固。钦此。”

却说赵瑞及其党羽、涉事宫人既已定罪，是日黎明，监斩官领旨前来。只见法场之上，四围皆有禁军把守，戒备森严。刽子手立于法场中央，手持寒光凛凛之鬼头刀，静候时辰。赵瑞被押解至法场，虽面带惧色，然犹强作镇定。其党羽与涉事宫人皆披枷戴锁，跪于一旁。监斩官宣读圣谕毕，众犯伏地听命。此时但见：“圣上有命：赵瑞等人结党营私，谋逆不轨，罪大恶极，着即正法，以肃朝纲！”言罢，监斩官挥手示意。刽子手持刀在手，却不忙举刃，先绕场一周，以示威仪。而后从容行至赵瑞面前，轻声问道："可有遗言？" 赵瑞闭目无语，唯闻长叹一声。行刑之时，观者无不屏息凝神。须臾之间，法场恢复寂静，唯有北风吹过旗幡猎猎作响。余下诸犯见状，皆俯首帖耳，不敢有丝毫抗拒。待一切处置完毕，监斩官复命回朝，法场亦随之解散。

有诗曰：

太子无辜罹祸殃，奸邪构陷意谋反。

督查卫士明真伪，水落石出正声张。

铁证昭昭诬陷事，清白凛凛耀心房。

沉冤得雪龙颜喜，再整朝纲岁月昌。

话说至此，诸般情由暂且搁笔。欲知此后种种如何演变，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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