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波光

青璃将被献祭的前一晚，司晏祁又来地牢探望他。

“阿璃，你……”司晏祁好像不忍心开口似的。

“明天便会被献祭。”司晏祁咬着牙，艰难地说出最后几个字，攥着拳头，指尖用力到泛白。

青璃愣了一下，释然一笑，声音轻缓：“是吗？”

终于，要结束了么？

只是，族群怎么办……

“多谢殿下告知。”青璃俯下身，极其标准地朝他行了个礼。

司晏祁蹲下身扶起他，认真地解他的手铐。

“谢殿下，能够令青璃不带束缚地离去。”

“这样，青璃离去前无拘束，离去后亦自由。”青璃看着他，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

他轻轻勾起嘴角，笑得那样淡然，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那笑容里藏着太多故事，有释怀后的坦然，也有历经沧桑后的无奈，还夹杂着对族群的担忧，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却努力让笑意停留在唇角，像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告别。这样的笑容，既不是开怀大笑的畅快，也不是苦笑的酸涩，而是一种经历过风雨后，终于学会与命运和解的姿态。那是一种懂得放下、坦然面对的成熟之美。

我他的眼眶渐渐泛红，心疼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抹痛楚在眼底蔓延开来，带着无尽的无奈与无力感，仿佛有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凝重的一瞥。明明想伸手挽留，却只能任由这份沉重的情感在心底积攒，化作两行难以抑制的温热。

“阿璃，请你……别怪我……”司晏祁想要触碰他，却又缩了回去。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布着几条伤痕的脸上绽放出一抹释然却令人心疼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说不尽的沧桑与宽宥："青璃怎会怪殿下？在魔族这些时日，青璃见过太多的冷酷无情，唯有殿下待我不薄。即便身负重伤，能遇见殿下，亦是我不幸中的万幸。”

他轻轻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无奈，仿佛在与命运默默和解；又带着几缕释然，像是终于放下了长久的心结。说也奇怪，明明是如此复杂的表情，却在他脸上绽放出一种别样的灿烂，宛如破云而出的晨曦，既温暖又令人心疼。

“殿下总是故作冷漠，把自己的孤独与悲伤藏进心里，可即便如此，殿下还是把身边的人保护得很好。”

“冷漠，只是殿下的保护色，殿下只是不想在被冷落忽视。即便是表面的冷漠，也不是殿下的本心。”

“殿下经历过太多周围的冷落与忽视，却不会忘了对他人的关心与爱护。”

“殿下身处泥潭，却能不染污浊。”

“可是殿下的失落与忧伤是藏不住的，青璃能够看出，殿下这样表面冷漠的人，也需要关心。”

青璃缓缓抬起那张略带疲惫的面容，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人，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殿下是个很优秀的人，可即便再优秀的人，也需有人真心相待，也需要守护。"

“殿下是个很好的人。”

“青璃爱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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