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早已司晏祁习惯所有人的冷落与忽视,他不在乎。
儿时的代倾枫习惯哥哥的冷漠,他在乎。
儿时的代倾枫偶然瞥见司晏祁的坚韧,一个人遭受所有的冷漠,还能如此镇静地一个人生活。
魔族太子的身份令司晏祁想在人海中独自沉下去也不行,他只得假装冷漠,掩饰内心的落寞,与周围人融为一体。
那时的代倾枫或许还不太习惯哥哥的冷漠,当他看见司晏祁时,或许是崇敬司晏祁的坚韧,又或是被他所感动。
那时的代倾枫自以为对司晏祁产生情愫,可那只是同情与钦佩。
……
寒风再次将回忆吹乱,残破的枯叶亦再次覆上大地,使得时空回转。
司晏祁沉吟片刻,看代倾枫的眼神中多了几丝温度,语气缓了下来:“护法大人爱慕在下,乃在下之喜。然,在下终不能期瞒大人,大人身份尊贵,为最高等妖阶。没有在下,护法大人会更好。”
……
所有的回忆都被撕破,院中的古树残叶被秋风吹散,奔向司晏祁的身影,将他的思绪拉回,令他回到如今的无情世间。
距离青璃被献祭,还有三天。
一束微弱的光线如利刃般划破无尽的黑暗,照亮了地牢中弥漫的潮湿气息。那光线起初只是窄窄的一线,而后逐渐扩大,驱散着沉积已久的阴暗。灰尘在光柱中飞舞,仿佛被唤醒的幽灵。
地牢内,青璃已经昏厥过去。他遍体鳞伤,血迹斑斑的衣衫已经被染成鲜艳的红衣。他的脸上依旧伤痕累累,曾经的千娇百宠早已不复存在。锁链吊着他的双手手腕,而他的手腕早已被勒出血痕,鲜血顺着衣角滴落,为黑暗的地牢增添了一丝色彩。
司晏祁陡然愣住,眼前的景象如同一记重锤击打在他的心口。青璃昔日俊秀的面容此刻满是憔悴与伤痕。他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手心却浑然不觉痛楚,胸腔里像是被什么紧紧揪住,疼得无法呼吸。这份疼痛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反应,更是对青璃遭遇的深切痛惜。
司晏祁走到他面前,挥手间魔力用解开锁链,轻轻接住青璃下滑的身体,缓缓坐下身,将青璃抱在怀里。
沉默良久,他看着青璃昏迷的面容,缓缓开口:“阿璃,你知道吗?我从未怪过你。”
“当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时,我的心好痛。”
“唯一关心我的你,竟也身怀目的而来。”
“父皇知道你的事后,派人了监视我。父皇就是要看看我会不会对你仍留情义。”
“那时的我,心里只有悲,没有恨。”
“若是父皇知晓我对你仍留情义,他会立即处死你的。”
“我不想你死。”
“即使我知晓你必死的结局,我也希望你在世间多停留一会儿。”
“我只好装作冷酷的样子,让魔卫折磨你。”
“我以为我暗中给你输入的魔力足够消除你受折磨时的痛觉。”
“我却忘了,魔卫们也看惯了我的冷漠。他们以为我会给你最残酷的结局。”
“我没想到他们会下手这么重。”
“我却也不知道,你只剩下残存的三分之一的妖丹。”
“所以啊,那些魔力怎么能护住千疮百孔的你呢?无论如何也护不住的。”
司晏祁的声音愈发哽咽,眼尾逐渐泛红。
“我本想趁监视我的魔卫外出片刻时来告诉你真相,可你却在昏迷。”
“晕了也好,这是你最后的安宁了。”
“请别恨我,我怕你想起我时会很累。”
司晏祁的头贴近了青璃的脸。
“你给了我唯一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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