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手巧,会做的事儿很多,会打人间的络子,会做草编的动物,便是那女工也是极好的。
她若是闲下来,也会做一些小玩意儿送予我玩儿,哄我开心,这些是我在凡间都不曾有的。俊疾山的小动物虽也会陪着我,却是不能说话,陪我解闷儿,常是我一人自言自语。
我有时也会乱想,夜华许是就胜在此处。我那时太过寂寥,突然有一个人这样闯入我的生活,百般撩拨,待我百般柔情,我哪里能招架的住了?我那苦闷的生活,给我一缕阳光便足以让我珍惜。
人也是会贪心的,一旦尝过了甜头,便是不肯再放手了。
那些日子里,我学会了打络子,长长的红绳只要耐心一些,便能在手里开出各式的花来。至于草编动物,我已是到了能举一反三的地界儿,因我想着日后能做与孩子玩儿。
唯独那女工——是我无论如何用功,都做的差强人意。鸳鸯不似鸳鸯,荷花不似花,也只有奈奈能笑着夸出来,哄我开心。
我有时看着她,也会觉得恍惚,奈奈与其说像是神仙,其实比我更像凡人,活的太有人味。
我想,她与天上这些神仙总归是不同的。
人一旦闲了下来,总会多思多虑,更遑论如今的我能做的也只有安养胎身。奈奈心细,也从不会多说什么或多做什么,惹了我神伤。可既然已然伤了,又怎会不痛不痒,当做什么事也不曾发生了。
奈奈说,今日夜华会来看我,说夜华心里也是有我的。
本是想让我安心的话,我却是激起了一身的寒意,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如果可以,我是希望他不要来的,最起码现在不要。
奈奈应是不知,夜华早已不是我的安身符,我忘不了自己独守的每一个寒夜,忘不了天宫里人人眼中的轻蔑,忘不了被人冤枉时的孤立无援,更是忘不了被剜去眼睛时的害怕与痛苦。
我夜夜不得安眠,总是会梦见许多旧事,有在俊疾山的,也有那花香十里的桃林,也有在东海的,可最后总是以夜华那双手覆上我的眼睛结束。
那梦太过清楚,我能看见夜华眼中的寒意,感受到我眼睛上那双手的凉寒,便是那痛楚也是如此,我每做一次梦,便要痛上一次。
我不解,为何都没了眼睛,却还是能落下泪来,平白惹人伤心。
我不解,为何明明是同一个人,变化却如此之大。凡间的夜华待我小意温柔,事事俱到,我如同被泡在蜜罐中一般,如今一朝梦醒,方知不过是一场幻梦。
我告诉自己柔情是真的,可那入骨的寒意也是真的。真是可笑,我怎能做别人的替身,怎么能做别人爱情中的工具,又怎能留在这里?
原来,爱一个人是真的能装出来的,逢场作戏的把戏也是做的极好
奈奈 推了门进来,脚步匆匆,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喜悦,“娘娘,太子殿下来看您了呢!”
我浑身一僵,感觉这幅身子已然不是自己的了,好似凡间的提线木偶,任由奈奈动作,掌控着我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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