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几年前,辞柯还会恼怒,如今却不会了。
他之所以留着辞少锦,扮演着一个好哥哥的角色,不过是因为阮归晴失踪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他,他知道,辞少锦一定知道些什么。
但是辞少锦一日不说,他们就只能一日日地这般干耗着。
辞少锦咳了起来,半晌他恢复平静,笑着看辞柯:“哥哥,我活不长了。”
“您还没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吗?”
他叹了口气:“那真是太可惜了。”
“你什么提示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辞柯倒了杯茶,塞到了他手里。
辞少锦喝了口茶:“不不不,我说过,夫人知道,她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他从床上爬了下来,单薄的里衣空荡荡的,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般:“你问不到吧?还是你不敢去问?”
“夫人,真的是什么好人吗?”
他看着辞柯无动于衷的模样,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在辞柯身边坐下:“但是没关系,我现在就能告诉你一些消息。”
辞柯握着杯子的手微紧:“什么?”
“别急,我有条件的。”
“前些日子里,前院有人唱戏不是吗?”
“我想听戏了哥哥。”
辞柯抿唇,眼前这个人明明同阮知秋差不多的年纪,心眼子却是阮知秋的几十倍。
他猜不透辞少锦在想什么,也确实知道母亲一直在给辞少锦下毒。
他恨毒了辞少锦母子,又怎么可能阻止,只是至今没能撬开辞少锦的嘴,实在是可惜。
“你想听戏,去前院便是。”
“不不不,哥哥。”辞少锦笑,“您不是说过,我要是出了西院,就打断我的腿吗?我可不敢。”
辞柯微愣,他确实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是吓唬辞少锦不要乱跑的,但其实只要不出辞家老宅,辞少锦跑到哪里都同他没什么干系。
“我让他每日过来。”
一首戏换一个提示,实在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那真是太好了。”辞少锦起身,自床垫底下翻出把扇子来,“那我就送哥哥一样东西吧。”
辞柯展开那把扇子,眼睛却倏然睁大。
那行字太过眼熟,眼熟到他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但那又不是阮知秋的笔迹。
他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
“牡丹花下……藏颜色……”
“这把扇子……你从哪里弄来的。”
辞少锦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
“裴忆安。”
“我从裴忆安的旧物里找到的。”
这把扇子上只有前半句戏词……
裴忆安,裴忆安是阮家人……
他知道阮归晴,但他早已经死了……他或许知道阮归晴的下落,那这扇子上的词绝对与阮归晴的下落有关。
牡丹花。
可是上京这般多的牡丹,又是指的谁家的牡丹呢……
“东西已经送了,我就不留哥哥喝茶了。”
辞少锦装模作样地叹气:“真可惜呀,要是裴忆安还活着,你就不用想方设法从我这里套话了呢。”
“这样说,你到底是承认了你知道归晴的下落了。”辞柯声音有些发哑。
“怎么可能呢……我啊,只有大致的猜测,还有,我知道谁绑走了她罢了。”
辞柯捏着那把扇子,起身:“你好自为之。”
出了房门,他吩咐人送了饭菜,又道:“张妈偷窃少爷东西,拉下去吧。”
管事婆子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想求饶却被人眼疾手快塞了帕子拖了下去。
“以后谁再敢算计少爷,张妈就是下场。”
一地丫鬟婆子瞧着他走远,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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