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秋原以为这些日子里都不会和辞柯有牵扯了,却不想第二日就被辞柯派人叫去了西院。
厅堂里隔着扇花鸟屏风,隐约能瞧见后面椅子上坐着的人,那身影看起来有些瘦削,阮知秋没多问,只匆匆问礼,摆好姿势就要开场,却不想屏风后的人道了声且慢。
有婆子顺势捧上托盘,大红色的戏服,匣子里纯银打造的花冠,哪一样都比他压箱底的那套戏服好太多。
“阮先生,我家公子说,初次见面,不好让先生白唱这出戏,这套门面,便送与先生,还望先生能上了妆唱一场。”
阮知秋已有许久未上妆了,二爷是个随意人,从不在乎他穿什么,满府上下就这一个听戏的主,便也没人说他。
不想今日这不露面的贵客倒有些意思,竟是个讲究人了。
他自然没有什么不能应允的,告了罪,跟着婆子往偏房去,辞少锦低头拨弄桌案上的香:“我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你们下去罢,不必留在这里。”
“只是这出戏如今还差一人……且再等等。”
……
阮知秋慢条斯理上好了装,换了戏服头冠,水袖轻挽,移至前厅,盈盈一拜。
辞少锦点燃香,聘袅雾气升腾:“开始罢。”
看客都到了场,好戏也合该上演了。
蛰伏这么多年,总算让他抓住了辞柯软肋……该好好利用才是。
辞家的儿郎,最是不好动真情的,辞柯既然动了,那就要付出代价,至于这代价多少,全看这火烧的有多旺了……
时间一点点消逝着,辞少锦也不去看那唱戏的人,摆弄完香又去逗弄笼中的鹦鹉,偶尔与一旁候着的管家说两句闲话。
“七月了,夏日就要过去了。”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总觉得今年不太一样,管家伯伯,您觉得呢?”
管家不说话,只沉默站在他身侧。
他支得开其他下人,却支不开老管家,这人长了八百个心眼,周旋于二叔和长兄间,却毫发无损,心思之深沉不可估量。
“好像,热闹了。”
他拍了拍手,打断外面唱戏的人:“好了,就到这里吧。”
辞柯靠在树下,瞧那腰下了一半的人又直起身子来,嗤笑。
什么要看戏,辞少锦是最不懂得风雅的人,估摸着是根本没听。
只可惜这出戏最后也没能唱完。
他出着神,打量那抹绝色的身影,这人好生奇怪,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这婉转的流年里,有些事情似乎变了番味道,上京入了秋,眼前人入了心,感情怎么会这么奇怪,明明他们相识不过一季,却仿若隔了经年。
怎么就真的动了心呢。
他略有些踌躇了,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了。
……
花鸟屏风被撤下,椅子上却没了人,只留下一炉子香,阮知秋有些不明所以,身后的门却被人关上,他回头去推门,却发现早已上了锁。
空气中栀子花气息浓了些,他有些头昏,心知自己怕是中了计,他踉跄着掀翻桌案上的香炉,腿软,跌倒在地。
眼前出现一双黑皮的靴子,他抬头,模糊人影里,他渐渐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跪趴在地。
是辞柯。
但辞柯这个人,是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
他私心觉得是二爷授意,毕竟不管是什么东西,得不到的才是最要好的,太轻易得到的东西,再稀罕最后也只能是旧人旧物,腻了便也就那样了。
二爷这是想要辞柯看腻他呀……
辞柯落叶最知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