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拂过枝梢,人间六月的好时节,静谧月光洒落一地斑驳,阮知秋哼着曲调,掐下一朵栀子花,看着不远处半掩的房门,顿住了脚步。
他走之前,是特意关了门的。
如今有人夜半到访,是为谈心,还是图色,谁又清楚呢。
毕竟他今日可是好好刺激了那人一把。
他只做不知,进了屋,点了灯。
肩上倏尔多出只手来,扯着他靠在了房门上,阮知秋闻到些许微醺酒味,随着那人铺天盖地地压来。
他抬眸,恰到好处的惊讶:
“辞少爷?”
辞柯按着他的肩,轻笑:
“太假。”
这般刻意的演技,拙劣到了极致。
他俯身,呼吸交缠,气氛暧昧到了极致:“听闻你师兄今日走了,你很是伤怀。”
阮知秋抵着房门,也不回答,只直勾勾盯着他看。
昏黄的烛光里,他看不清辞柯的脸,辞柯却看得清那双眼睛。
清澈,无辜,一点点的疑惑和更多的对未知的恐惧。
他有些分不清楚了,什么是戏里,什么又是戏外,阮知秋到底是别有用心,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阮知秋。”
“你想要什么?荣华富贵,还是其他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只需要,做……”
阮知秋抬手掩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辞少爷。”
“今日的栀子花格外好看,或许您应该去瞧上一瞧。”他把那朵栀子花放进辞柯的上衣口袋里,脸上挂上了辞柯熟悉的、温和的笑容,“师傅他们离开,确实让我伤怀,但悲欢离合人间常态,我并没有那么在意。”
辞柯的话就那样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堵得他一肚子的火气,但无处可以发泄。
“你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欲拒还迎?”他扯下阮知秋的手,“我可不信,你什么都不明白。”
他们的距离又近了些,只消阮知秋微微抬头,就能完成一个绵长的亲吻。
“辞少爷,或许我,心有所属。”
“您这样,是要强来吗?”阮知秋往下滑了半寸,“您未免太冒昧了些,实在是……”
辞柯低头,吻落在了他脸颊,阮知秋止住话头,半晌,才猛地把人推开。
他靠着门,一点点站直身子,打开了那扇门,语气却没有那么的好:“辞少爷如果脑子不清醒,可以去吹吹风。”
“我说了,夜里的栀子花很美,值得您观赏一番。”
冷硬却又有些无措的举动,让辞柯笑出了声,他退了几步,往椅子上一坐:“花哪里有美人好赏……”
他从兜里捻出那朵散了架的栀子花:“今年的栀子花,确实分外娇艳了些。”
阮知秋倚着门框,瞪他:“您还是去赏花罢!”
就差直接骂他登徒浪子了。
辞柯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起身离开,路过他身边时不忘留下一句话。
“好好考虑。”
考虑什么,不言而喻。
阮知秋关了房门,眼底恼怒消逝,他自顾倒了杯茶,从怀里摸出阮知晴的那块玉佩。
阮知晴没死,他找了这么多年却一直找不到,那如果,是被辞家人藏起来,会是谁藏的,又藏在了哪里呢?
不可能是在辞家管辖范围之外了,那样变数太多,谁也没法保证后果。
这些日子看下来,辞柯似乎也在找人,那么可不可能是……灯下黑?
或许,他该好好逛一逛辞家老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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