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蚀城,是人掌控之下的蚀城。浮越眼中所见的不论是人还是事,都可能是被刻意篡改的。
他只能见到那人想给他看的东西。
只是可惜,那人不大细心,手段也不太高明。
浮越看向满脸懊恼的赵宴,问了一个与他所言毫无干系的问题:“你爱那鲛人吗?”
爱?
赵宴微微一愣,从没有人向他提及此字,但他恍恍惚惚的记忆里又莫名觉得这个字应当时常被人挂在嘴上。
那他爱怜音吗?
“如何才算是爱?”
“当她开心时你便开心,当她难过时便也觉得心如刀绞,当她......有危险时你会奋不顾身挡在前面,即便是死也在所不惜。可有这样的感受?”浮越看着赵宴茫然的眼睛,淡然说道。
后者不大确定的回答道:“我......应该是,爱的吧。”
他眼中的茫然逐渐消失,竟然转变成为木然。随后他就如同木偶般静止在原地,半分生息也无。
浮越转身看向不远处的花丛中,“都听见了怎么还不出来。”
开满娇艳花朵的牡丹花丛果不其然动了动,有人窸窸窣窣拨开花丛从其间慢悠悠走了出来,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
“果然是你。”浮越静静看向怜音,眼中是早知如此的淡然。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我还以为得再等上些日子呢。”
当下园中只有他二人和一个“木偶”,这倒是个夺取令牌的好时机。
怜音话音落,只是转瞬间她脖子上就架了一把波如蝉翼的玄色长剑,冰冷锋利的刀刃映出怜音惊诧的脸还有浮越狠厉的双眸。
“把令牌交出来。”浮越在此逗留许久,每日面对蚀城之中的一切他早就失了耐性。
“公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石头,怜音当真不知道啊。”怜音还想蒙混过关,谁知面前这看起来一身正气的小神仙办起事来根本不留余地。
锋利的刀刃向她细白的脖颈进了一分割出一条血口子来,血滴顺着脖颈缓缓滑落。温热的触感却使怜音静下心来,她眼珠子一转,看向浮越身后形如木人的赵宴。
也不管这刀刃是不是会再划伤她,怜音猛地跪在地上,“恩公,怜音冤枉啊!怜音真的没有拿您的什么石头!若是您还不信,怜音愿意以死明志!”带着哭腔说完,小鲛人突然冲向廊下的柱子。
从头到尾,浮越都在冷眼看她演戏。
谁知身后冷不丁冒出了赵宴的声音:“你在做什么!”怜音闻言适时停在了柱子前,半趴在地上掩面而泣,拭泪之后一双眉楚楚可怜地看向赵宴。
浮越手中提着剑,剑刃上还有未干的鲜血。也不做解释,就站在那儿。他既便是解释也说不清楚的。
“当日念你救命之恩将你留在赵家,却没想到你竟要对我妻子痛下杀手。不管再大恩,我赵家也是留你不得,我会赠你黄金千两,且自离去吧。”
赵宴甩甩袖子示意浮越离开。
浮越收起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多说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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