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越脸皮薄,也从来不是什么脾气好的。虽则容青常说要在满是人情世故的人间混得好,先要懂世故,然后便是脸皮厚。精通人情世故的大多是能屈能伸柔润圆滑的,浮越并非这类人,从前不会,往后大概也是没办法学会的。
望着他的背影,赵宴竟生出些许后悔,向来行事果断的他直觉将浮越赶走并不是什么好事。但这后悔只存在片刻,很快就被一种奇怪的情绪给覆盖了。
而一旁的怜音则是面色冷凝,她似目空一切,“你后悔了吗?”语气冷然,又带着些微哀伤,似怅然若失。
方才赵宴口中妻子二字,实在令她神伤。
她不想信,却压抑不住心底的情感。那波涛汹涌,扑面而来,逃不开的窒息之感。捂上心口,那里没有心脏跳动,却泛起疼痛。
赵宴见她似身体有恙,忙将她护在怀里。“可是心中又不舒服了?我这便去为你寻府医来。”眼中的急切与担忧不似作家,怜音只瞧了一眼,便连忙低下头去。
心底有个声音又不断传来“时常游走于花街柳巷的男子惯会作戏,可不要又被他给骗了。世上哪有真心爱你的男子舍得让你每日哭泣的呢?”
赵宴半抱着怜音往院子走,她想起昔日在赵府之中的经历,稍微温和的眼神又变得凌冽起来。是啊,这赵府之中,有谁是真心呢?
浮越离开赵府之后,暂居于城中一客栈之内,窗户打开就能看见赵府正门。他瞧着赵府门前迎来送外,门庭若市,耳旁听着几个店小二在外面叽叽喳喳说着赵府近来发生的怪事,口中茶水清淡无味。
“赵家这些时日可出了好些怪事!赵家嫡小姐庶小姐听说因为摘了宅中一枝合欢花枝就沉睡不醒了呢!赵家主母请了不少和尚方士来瞧,但是什么用都没有,你们说,会不会是他们家做了什么坏事,惹得天神降罚?”
“若真是赵府做了恶事,又何故降罚降到女子身上?世上神仙不少,却也并非不懂得事理吧!”
“这种事要什么事理?凡人能使的法子都使了,剩下的还能是什么?”
越说几人越觉得有理。
“那岂不是只有神仙能解得了赵府这劫了?”
几人吵闹不堪,却只将重要的地方恰到好处地送到了浮越耳中。
此处蚀城,果然如同他先前猜想一般,每事每人皆被藏在暗处的某人握在手中。只让他见那人想让他听见、看见的东西。
而这桩桩件件,全都围绕着赵府。
修长好看的手捏着粗制滥造的茶杯低头陷入沉思。
而赵府,赵母在请遍蚀城高人皆无用之后想起来浮越来,此人来历不知,能从即将全塌的火场里将她儿带出来并且安然无恙,定是高人无疑。于是想让赵宴去请浮越来救府中女眷,奈何赵宴想起自己当初言辞颇为犀利将浮越赶出去,又怎好再去请人家回来?
即便他去请,浮越也不一定愿意回来。
赵母见自己儿子不肯动弹,于是哭啼着跪在合欢树前,声泪俱下求合欢树里住着的神仙放赵氏女儿一命。
也就是这一跪之后,赵家主母莫名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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