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那只鲛人啊?”赵宴勾唇一笑,站起身缓缓走到围栏前,戏谑地看向台下高歌的美人儿。
轻浮的态度让浮越感到不适,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在赵家待的这半月,从赵家下人对待赵宴的态度来看,赵家少爷不应是如此轻浮之人。
大户人家的少爷弱冠之年大多都是妻妾成群,而这个看似纨绔的少年连个通房都没有。
赵宴的态度不像是装的,他也没有装的必要。所以要么就是那场大火被烧坏了脑子,要么就是......浮越抬头看向宴春楼的屋顶,七彩的琉璃瓦在烛光下映照出艳丽的光华,如同那日老妪新织出的鲛纱般的美妙色彩,绮丽而神秘。
浮越侧头看着他,目光深沉,不做言语。赵宴被看得发毛,“你要是真喜欢我就把她买下来,就当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我不喜欢她。”说罢浮越转身就跑,他方才在一楼人群里看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佝偻的背,花白的头发破烂的衣衫,像极了那织布的老妪。
他穿过人群,根本就没有那老妪的影子。
赵宴在后面喊他:“你瞧见什么了跑这么快?”
“你方才没瞧见一个衣着破烂的老妇吗?”老妪衣着与富丽堂皇的宴春楼格格不入,应当十分显眼才是。
“什么老妇,你瞧瞧这宴春楼像是会接待那种人的地方吗?”
浮越默然,的确,是他思虑不周,像这样的地方人人非富即贵。
他二人离开时,那只鲛人还在台上弹着箜篌,悲戚冷然。
不知怎得,浮越总觉得这人熟悉,转头看去,恰好与之对视。鲛人苍蓝色的眼眸像是海水,带着无限的忧思和哀愁席卷向他。
浮越不知那哀愁忧思从何而来,但他确定了,台上弹箜篌的鲛人就是后来蚀城当中织布的老妇。
“赵公子,”浮越叫住赵宴,后者收回了即将踏出宴春楼的脚,“你说的话还算数吗?”浮越说出剩下半句话,赵宴有瞬间疑惑,但余光看向台上鲛人时瞬间了然。
赵宴长眉微挑,“算数,当然算数,我赵宴从不食言。”
到府上时已是深夜,浮越一回房就看见自己床榻上躺了一个人,冰蓝色的尾鳍露在被子外面,流光溢彩,昏黄的烛光映照下平添几分旖旎。
“你这鱼尾,能变成腿吗?”
浮越没有关门,就站在门口再不肯前进一步。
“这......”鲛人撑起身子,如同绸缎的发泼洒而下,遮住春光。她半低着头,害羞带怯的模样令人想入非非。但是浮越像是没有感情似的,丝毫不为所动。
“鲛人要变出双腿,还需要郎君......”鲛人与人欢好之后才能变出双腿,这是没法破除的。
“那你住在此处吧,我去别处。明日我有事要问你。”浮越打断了鲛人的话,那鲛人忽而抬起头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望向他。
“郎君你为何......”
除了容青,浮越对旁的女子向来没有什么耐性,转身就没了踪影。
他留着这只鲛人不过是因为蚀城变动的时光她皆经历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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