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接了点水,女人仔细的抹着面部的粘腻。
她这一生,鲜少有对镜贴花黄的时分,她还记得,自己曾经连花巾戻丌的钱买了条5元钱的裤子,都被巾戻丌骂了许久,所以更别提什么“花黄”了!
但她也记得,阿朴送给她的润唇膏是多么的滋润,气味是多么的香甜诱人。
如果可以,她不愿只是洗把脸,她想再涂一次那支早被用完的润唇膏,就一次,一次就好,她只是需要什么足够温暖的东西来暖一暖——或许是水龙头里的水过于清凉了,她觉得自己很冷,就像她吃过的那些人类临死前曾感受到的冷。
入手的皮肤不再粘腻,她便缩回手,两手相握,缓慢却用力的摩擦着,试图生出点热意;水龙头没有关,砸到地面的水柱大多数流进了下水道,还有小部分则溅到她和阿朴的身上,凉丝丝的,是恰到好处的湿与凉,与皮肤相触又产生些酥痒,仿佛羽毛细小的尖端扎到皮肤上,让人忍不住去挠一挠。
可女人没有那么做。
她不说话,也不去关水龙头,只是机械的重复着摩擦双手的动作。
失去了双目,便没了方法窥探她是否在走神,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她的面部表情又是那么平静,如一汪森潭,除了平静,便只剩点可以称为死气的光景浮于表面,却又坊镳视死如归的战士,就算是死气,也稍稍揉了些不该出现的光辉在里面,令那张枯黄的脸斑驳得迷人。
但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
所以她只是在双手被摩擦得够暖和之后摸索着,关上了仍一泻不止的水,而后扶着墙壁,依靠着好像仍在耳边回响的金属鸣响,不算困难的在两面墙之间的夹角前,寻到了那把被阿朴扔掉的小刀。
脸上不由得露出点笑容,她右手紧握着那把小刀,手心之前摩擦而变得炙热的体温很快就将冰凉刺骨的金属捂热,左手则撑着墙壁,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回了阿朴身旁。
轻轻坐下,她感觉贴着自己的小身子抖了抖。
女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似乎酸甜苦辣咸一齐倒进了心湖,什么滋味也有,却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滋味。
抬手抹去悄悄流下的一滴泪,她又笑了,转而推了推肚子一直叫不停的阿朴,她知觉自己什么也不该再想。
“阿朴?阿朴……”
她轻轻地唤,直至感觉小人儿动了动,才笑着说下去。
“我呢,和巾戻丌认识的时候,我7岁,他10岁,那时候还处在一个贫穷年代,所以像我那个年纪的孩子,许多因为家里穷的原因,都还光着屁股满街跑呢。
“而不巧,我的家里就挺穷的,虽然家里只有三个孩子,在那个年代已经算很少了,可奈不过我爸、我妈和我妹妹都有病,为了给他们治病,家里所有能用的钱都用上了,可还是……
“爸爸去世以后,家里只剩了我们四个女的,还有两个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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