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有惊雷如浪潮般涌来,雨没下,雷声倒是不小,登时便惊醒了开始心存不忍的巾戻丌。
恨?
如何不恨!
巾戻丌:呵……
他低低地笑起来,浑浊的嗓音吐着这个世上最伤女人的话语:
巾戻丌:我不恨你,你相信吗?
巾戻丌:你还有脸说我们夫妻一场,你在用那些恶毒的话侮辱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们几十年的夫妻之情?
巾戻丌:你但凡在说那些话的时候为我考虑一点,想想我听了心里会是什么感觉,事情都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到后面,巾戻丌已经控制不住情绪,坚硬的铁拳用力砸在了女人耳边的墙面,发出的响音清脆悦耳,却吓得女人浑身一机灵。
此刻女人的心里充满了悲哀,她一直知道自己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每当巾戻丌让她生气的时候她总是以自己先出了气为主,以至于她经常不经头脑便把咒骂的话语说了出去,事后再想才会觉得自己当时有多么不该。
不是没想过道歉,奈何她向来强势,低头道歉这种事于她而言实在是过于为难,于是便也从来没说过“对不起”这三字,只是用行动来弥补自己“恶语伤人六月寒”对巾戻丌的伤害。
她本以为巾戻丌是懂得的,怎么说也同甘共苦了数不清的日月,她想,这点不言而喻的默契他们还是有的,只可惜造化弄人,如今看来,她实在是低估了恶语的威力。
耳边传来轻微的布料摩擦声,此时敏感到极点的女人瞬间回神,身体下意识地缩了缩。
看不到的好处是,她不用亲眼看着曾经比翼连枝的丈夫接下来会对她做的惨无人道之举,如此一来她心里方能好过一些;而同样的,什么事物都有对立面,看不到的坏处便是,那种对于未知不可抗拒的恐惧。
出于这种恐惧,她的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着,哪怕做好了结束一切的心理准备,实际上却还是畏惧着死亡。
不,不对,她从来不怕死,她只是怕疼。
在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上,“怕疼”究竟救了多少失去希望的人们?
女人悲哀的想着,脸上的血液和泪水的混合物逐渐风干,厚厚地糊了一脸,让巾戻丌有些看不透她此刻的心情。
不过他也没想看透,事到如今,他已经回不了头了,什么心情也好,都无法阻止他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坚定之心,他居高临下垂望着瘫坐在水泥地上狼狈至极的女人,沧桑的脸上神色森淡冷凝,彷佛只是在看一条没有丝毫反抗力的虫子,眼神森沉得没有一丝感情。
是了,没错,她只是一条人形的大虫子而已,而他是一只叽父亲,阿朴则是他刚刚破蛋壳而出的小叽,急需虫子来慰藉她饥肠辘辘的肚子,而现在他眼前的这条大肉虫子,正是最合适的果腹对象。
没错,没错,让阿朴吃了它!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叫嚣着,好似古代战场战斗前的号角声那般鼓动着他,使他全身热血沸腾,本就少得可怜的恻隐之心则直接在这叫嚣下烧成了灰烬,最终随着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一阵柔风,刮到了不知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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