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极的尖叫撕裂山中夜晚的幽远森静,好似鬼片中骇人的恐怖音效,在空旷山谷的回响下,好不阴森可怖。
巾戻丌抬手将属于Element的眼球送进嘴里,一口咬下,是彷佛浆体从薄膜中爆破的声响。
然而听起来仿佛很美味的样子,巾戻丌的表情却并不享受,彷佛吃了某种只可言传不可意会的东西那样,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
巾戻丌:早就听说Element吃起来很倒胃口,只是没想到竟这么难以下咽,啧,我真是吃饱了撑的。
然话虽这么说,咀嚼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巾戻丌知道是什么支持他忍受口中的苦涩——是他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期待与兴奋。
用力吞下已经嚼烂的眼球,巾戻丌垂眸,女人正趴在地上,他的脚边,血液从已经空洞的眼眶奔涌而出,泪水似乎也混杂其中,哩哩啦啦的同着血液流了一脸。
她是真的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身为她的丈夫,他们彼此将自己最好的年华捧举到对方眼前埋葬,结果到最终,夫妻一场的情分还是没能让巾戻丌软下他那颗悄然病变的心。
她只是无声地哭泣,哪怕内心怀揣着丝丝可笑的希望,她也没有再开口了。
他们早已互为噩梦,如果今晚一切能有个了结,她选择不去阻止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她累了,已经不想再和巾戻丌这样过下去了。
就让噩梦在这个夜晚破碎掉好了。
当视觉失去后,听觉会变得更加敏锐过常时,女人便是在这种时分,灵敏地听到了巾戻丌走开又归返的脚步声,虽然脑子里想着自己将不会做反抗,但拗不过身为高等动物对危险下意识的恐惧和趋利避害的生物本能,她无助的后退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巾戻丌:我想你知道的是,
巾戻丌猛然出声,毫无波澜的看着已经退贴到墙壁的女人,往前走了几步后蹲下,抬手捏了捏女人暗黄松弛的脸皮,如年少时那般亲昵:
巾戻丌:比起你,我更希望阿朴可以活下去。
巾戻丌:你不是挺护她么?
巾戻丌:那她现在这样子,你不会忍心让她真的活活饿死吧?
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她用空洞的眼睛望向他的位置,声音里满是受伤与脆弱,“你当真这么恨我,恨我到如此了吗……我们夫妻一场,这几十年的相处,你真的一点都不念了吗!”
她是不会做反抗,但她却想求得一个答案,哪怕那答案会很伤心,她也宁愿直面,而不是望梅疗渴。
巾戻丌:……
巾戻丌一时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恨吗?
巾戻丌这么问自己,低头看着手上已经干涸的女人的血液,遽然对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产生了一瞬间的怀疑与迷惘。
现在的自己,在做什么呢?
外面又有惊雷如浪潮般涌来,雨没下,雷声倒是不小,登时便惊醒了开始心存不忍的巾戻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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