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了,椒儿还没有回来。
既然要分开,就得快刀斩乱麻。
我简单,快速地收拾了些衣服和书籍,离开时深深看了一眼那棵太平树。它正植花期,繁茂的枝叶郁郁葱葱,我鼻尖微动,嗅了嗅,这个地方让我眷念的依旧是这一片花香。我打开随身小囊袋,摘了几瓣花收了进去。
天空疏疏朗朗地地闪着一些不可捉摸的星光。
虽然没有御剑的能力,但一路脚步轻快,好像终于从一场不属于自己的大梦中醒来,虽然前路不可琢磨,心却踏实了很多,少了之前的恐慌感。
何兰,郝尘,小舅辛槐,包括放我们离开的花榕,还有没来由,就能激起我恨意的北境王,仿佛都是围绕着我宿命的一圈圈轮盘,推着我前进。
虽不知来路,却得无惧风雨,好像冥冥中那座迷雾森林里有什么在召唤我,去揭开迷底。
必须得甩掉包袱前进,我不断地告戒自己。
从郊外到皇城大街不消两个时辰的功夫,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终于又回到了紫竹堂的门前,正当我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吱呀的又开了。
看来这门对我都有心灵感应了,总是不用敲,都能应心而动,想到这里我不禁嘴角微弯。
何兰和郝尘说说笑笑地从里面走出来,一抬头,见我站在眼前,又惊又喜地把我迎了进去。
“哥,这边是你卧房兼书房,这边是你以前的东西。”何兰掩不住满心的欢喜欢,对我莞尔道,“到家了,就别见外。”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尽管从椒儿身边离开了,但是这里对目前的我来说,也是属于新环境,也是得重新适应。
自从失忆后,我变得沉默寡言了不少,连同这个世界都变得陌生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在处事上,处处显出的谨慎和戒备,句句话出口都是深思熟虑。而在这戒备的表相外皮下,却是被自己死死压抑的焦躁难安。
“回来就好,做自己,不要想太多。”郝尘目色深沉地拍拍我的肩膀。
这就是我的家人吗?让我做自己,无其它要求,我绷紧的心渐渐缓了下来。
“哎——”一声人的哎叹突然从院落里传来,我回头一看,又是那只脖颈处戴着一圈宝石项链的黑鸟。
“又是这只鸟?”我心道?溜得可真快,没有被椒儿烤了么?
没待我想完,黑鸟扑腾着翅膀一阵黑烟弥漫,椒图出现在我们面前,手持一面雕花小木镜一边照,一边还抱怨道,“你说我师傅这张符,怎么只能变只黑鸟呢?真难看。”
“小舅,怎么是你?”我惊愕道。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救你脱离椒图魔爪的?”辛槐没好气地说。
“那她现在没事吧。”我问。
毕竟是椒图救了我,也不希望她不好。
“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事?”辛槐怒气冲冲,“你这胳膊肘也太向外拐了。”
“那...”我识相地上前掺扶,“小舅哪里不舒服。”
“啪”他手上的镜子拍到我的手肘上,“少来这套,你记忆恢复得怎么样了?”
“......”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才把失忆的焦虑放下个七七八八,马上就来了个催命的。
“没......没什么进展。”我无奈道。
“细节,给我说说...”辛槐脸上写满了不爽,心道,我差点被那椒图砍死,你这个臭小子,还在这里悠哉悠哉。
“哦!”我想了想,“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来找何兰......”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还没等我说完,就被辛槐打断了,“这些,都是手下探子会报给我知道的事。我要知道的是你的内心,面对花榕和啻痕的时候,有没有奇怪的感觉?比方说能想起什么?或者有一些不同于平时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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