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让我想想。”我蹙眉深思了片刻,压下内心的焦躁感,脑海里顺着捋了捋当时的情绪。
“面对啻痕的时候,好像我当时的确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就是想要他死,那是一种恨的感觉,自从我失忆了之后,几乎都没有出现过如此强烈的情感。”
“嗯,还有吗?”辛槐在身边踱来踱去,像极了一只打完鸣的大公鸡。
我看着这只毛顺水滑的大公鸡,茫然地摇摇头。
大公鸡突然停下来,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来之前,椒图和我说了,她给你喝的那碗汤是没有问题。”
“是吗?”我脑海里冒出来,负心汉折磨糟糠之妻的画面。
“但是,她还是用法力打散了你的记忆,而且有个很糟糕的消息告诉你,被打散的记忆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虽然你可以碰运气找找,但是无疑于大海捞针。”辛槐揉了揉眉心,接着说,“或者是利用遗漏在脑回路的一些记忆碎片,通过外力的刺激让它们苏醒过来融合,看看能想起多少。”
“怎么样的外力刺激呢?”我急切地问。
“应该啻痕对你是有这种刺激反应的,你得想办法多和他接触。”辛槐眼看着天,怎么看,都觉得他那表情有点听天由命的意思。
“他?”想起和啻痕面对面,那种骨血都凉透的恨意,我就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催眠疗法,具体如何操作,我还要去请教师傅。”辛槐道,他这句说了也等于没说,还没到手的法术,说出来也是白搭。
“我想起,失忆后经常做的一个梦,里面有片迷雾森林,走进去就会一脚踩空,像掉进万丈深渊,但是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又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我陷入了对梦境的追忆。
这个梦整整一年来都困扰着我,梦中的自己就好像一缕游魂,在那个迷雾森林旁徘徊,不得法门入,又眷念不舍。
就好像幼时娘带我上街,路过那些摆着漂亮点心的箩筐,痴谗得口水直流,又自知万万不能朝娘开口要,因为我知道,她会用一种苛刻自己的方式来满足我。通常那个时候,我还要在娘面前愤愤两句,“隔壁二狗说,甜点吃多了会犯傻,千万别买给妹妹吃。”这时候娘总是默默不语,摸着我的头,笑道,“懂事的孩子心眼多。我儿最懂事了。”
“哥,小舅,进屋来喝茶吧。”何兰清脆的声音,热情地招呼过来,“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我做了些点心,你们一起过来吃些,填填肚子。”
进了屋,闻着清爽的嶂山茶香,和点心的甜,心里陡然一个激灵,这味道是如此熟悉。
望着盘子里搁着的几块精致糕点,我的肚子条件反射地“咕噜——”长啸了一声。
何兰抿嘴笑了起来,“哥,饿了吧,尝尝味道如何?”
“好。”我心道,有妹妹多好,吃得理所当然,又不用担心无以回报,以前的那个阿巫怎么就这么幸福呢。
从昨天晚上开始,我都没怎么进食,全身没热量,整个人都显得郁郁寡欢,没什么神采,想东西也是消极多虑。
压下多余的心绪,食指大动,正准备享受眼前的美食时,突然几个毛团向我砸过来。
“起起,终于找到你了。”
“呜呜...呜呜...”
“我们好想你啊......”
只见三只朏鼠,飕地几声,破空而入,前后蹿进来,扑进我怀里。
“什么东西?”我跳起来,差点被嘴中的糕点噎到,“咳咳咳咳......”
可那几只朏鼠,污糟的小爪子,轻车熟路地抓着我的前襟就开始擦它们横流的鼻涕和眼泪。
“......”我都等不及咳嗽止住,就毫不客气地扯着尾巴把它们从我衣服上拎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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