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巍捧着一块血淋淋的黄金令牌回紫宸殿时,启祥宫遭遇刺客珍妃小产的消息已通传皇宫。
“陛下,从张氏腹中已取宗门令”
羸帝看着桌案上篆刻宗门令三字的令牌,心情大好的挑了挑眉毛。
“珍妃晋位贵妃,可擅后宫事。”
旨意昭下,王巍不敢耽误即可去传。
唯羸帝眼神晦暗颇有远思的暗想道:皇祖父,这宗门令孙儿还是亲取了来!
不过瞬然时光,上官氏从夫人晋位珍妃,又册封位珍贵妃,她一时风光无两成为大夏朝立国以来第一位皇后健在而立下的贵妃位。
然后宫遇刺不得不查,羸帝依旧命姜越查探,后查至殷氏候府曾出金万千请千机楼买命而不敢再查。
“幸得珠儿察觉那张氏去了帝君府,不然这暗里对付殷氏的棋局可是要尽数击溃了”
殿内地龙温热,珍贵妃端坐软榻于茶几亲自擂茶一盏,递向对面吃着芡实糕与之七八分像的女子。
“都是母妃教导的好,珠儿那日遣人送贴发现张家人徘徊帝君府门前,不然也不会这般轻易遮掩了过去。”
“要不是你哥哥送来皇后如此大把柄,谁知堂堂一国皇后竟曾害人堕入空门!”
珍贵妃掩面含笑一声道。
她身为人母,羸帝大多子嗣出自膝下,自他登位以来不曾立下太子,而一个已享尽权势宠爱的人,又如何甘心真的不争不抢彻底居于人下呢!
“下一步,就是…”珍贵妃从鬓间拔下一支凤簪,目光殷切的望着最出色的女儿瑞珠。
“柳家一事当初上官家也曾得利,这可要除根!”
瑞珠吃了一口擂茶,目光柔和的看着跪在殿外的一道身影,行事果决不留丝毫破绽的对珍贵妃嘱咐道。
“殷氏候府已有察觉,张舒然还得用一遭。”
“母妃!”瑞珠不满的蹙眉低喝一声,容适才放下凤簪的珍贵妃疑惑看着她。
“张舒然只能承接墨阁,此人已经不可用。我们图谋一事万不能容父皇察觉…”
瑞珠探身轻声密语言。
瑞珠看似身为羸帝长女因母妃受宠而尊贵无比,但与林宰傅嫡长子林程锦婚姻一事都可被旁人轻易夺取,而她的父皇明知却从不干涉后宫之事,哪怕她是他的女儿,也比不上任何一个儿子在他心中的份量。
“瑞珠,你可知若是舍了张舒然,我们便只能与殷氏明面一争!”
珍贵妃不赞同的盯着女儿,她本就是因着听话乖顺而入了羸帝眼,要不是容貌有几分酷似那位,恐也不能与殷氏留存子嗣分庭抗礼多年。
瑞珠放下建盏,低眸睫毛轻颤掩住眼中情绪,指腹摩挲盏身一二方起身行礼。
“是瑞珠愚钝,今日皇祖母请了戏班入宫唱一曲《天仙配》,女儿就先行一步了”
珍贵妃看着瑞珠远去的身影,面上带着的笑渐渐淡了下去。
“去给晟鄞传信,就说他的大姊姊呀!心思越发深沉,有些事该提上日程…”
内务府已择选出二公主婚期呈上容殷皇后挑选,殷莹君近来被家族来信困烦不已,说什么天家殿前近侍透露殷氏候府通奸窃国,说的煞有其事与那国舅门前结案的说辞无疑。
再一个珍贵妃出事,与晋阳王得了好处,她可是险些气急攻心起不得身来。
“俗务太多,不容瑞和婚仪再有失了,就定在年宴后的正月十五吧”
“是”
江女官替殷皇后簪发,听着她的吩咐忙示意跪地呈期的两个宫娥挑了日期给内务府送去。
“去查了没有,是谁给殷如愔透的信儿?”殷莹君亲戴上东珠耳坠,随口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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