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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摇了摇头：“我这几日并没有见过揽云，自从她从罪林下来以后，我似乎就没有见过这个人了。”

阿雪若有所思。

“需要我找个借口去见她吗？”忘尘又问道。

阿雪思忖片刻，摇头：“不妥，这样显得你我的意图太过刻意。寒山之上的这位揽云师叔可算不上是一个简单的人。我至今没有懂她究竟想要做什么。若说是想要问鼎寒山的权利，但是寒山在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时候，她却带着守初离开了。我想不明白。”

“或许，她会不会只是没有想好自己究竟要站在哪边，所以才会表现出这样的左右摇摆？”忘尘猜测。

阿雪缓缓道：“我认为不可能。”

“为什么？”忘尘问。

“……”阿雪陷入了沉默，她那双已经空洞了的眼睛里没有映出一点光，这让她看起来有些阴郁，配上她现在这个幼童般的样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

“我怀疑，她知道我们在做什么。”阿雪用很平静的语气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揽云知道我们要做什么？是这个意思吗？”忘尘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又问了一遍。

“嗯。”阿雪点点头，“那日我便觉得，以揽云的能力不可能发觉不到我在罪林中布置的种种，她能力或许稍逊于观微，但也绝非是等闲之辈。可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就算是她想坐收渔翁之利，也得考虑清楚。你我若是打败了观微，那么我便是下一任的执镜使，收回了镜的能力以后她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所以她没有理由帮我。可是她现在的行为又不像是帮着观微。”

忘尘顺着阿雪的思路想了下去，也想不通：“如果要帮着观微，那她便没有瞒着观微的必要。不然等到你我的力量壮大了，反而不利于她。”

阿雪闭上了眼睛，看起来有些疲惫：“罢了，走一步看一步，且等着这人露出马脚吧。”

阿雪和忘尘彼此通过一遍信息，阿雪把山上发生之事告知忘尘，忘尘也将山下的种种说给阿雪。这几日的寒山算是非常平静的，连观微也不怎么见到人。

互通过消息之后，阿雪便打算离去。临走前她叮嘱忘尘：“我离去之后你一切照旧，不管听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就全权当做没有见过我，不知道我的存在便可。保护好你自己。”

忘尘点点头：“你也是。”

“且放心。”阿雪微微一笑，然后钻进了夜色之中。

她从不说自己要去做什么，也不说自己要去哪。忘尘也不问。

总归会再见到她的。

忘尘关好门窗，坐回到桌边，给自己沏了壶茶。

自从他的生命被观微停住了以后，他的待遇倒是好了上去。或许也是因为无忧已经升做了掌门， 现在有些后辈弟子看到忘尘虽然惧怕，但是也会喊一句师叔。

忘尘喝了一口茶杯中的茶水。

他不懂茶，但是也知道这香味与色泽绝对不是之前自己做弟子的时候喝到的那种。

他觉得有些好笑，以生命为代价，踩着同门的尸骨血肉，为的就是这些吗？

一杯茶刚刚咽下，忘尘的安宁便被人打破了。

来者没有让别人通报，直接敲响了忘尘的院门：“有人在的对吧？开一下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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