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鼻子坏了,我不过就是淋了雨,有些着凉而已!没什么事就赶紧走,不要打扰我休息!”无忧表情狠厉,这也是忘尘从来没有能见过的无忧,像是一个失去了全身武器的刺猬,只能无助的试图用语言将敌人击退。
忘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走了出去。
这个人在撒谎这件事已经毋庸置疑了,他为什么要撒谎忘尘也明白。
无忧已经贵为寒山的掌门,这寒山上下能够伤他的只有一个人——观微。
此前他便觉得观微与他说的那些话像是别有所指,字字句句都在将自己与无忧分到两个对立面。虽然忘尘并不认为无忧是和他一道的,但毕竟一起长大,在无忧真正对自己刀剑相向之前,忘尘始终自欺欺人的认为,他可以找到一个平衡点,让已经分崩离析的师兄弟之间仍旧维持着虚假的情谊。
只是这虚假的情谊只靠他一个人,怕是维持不下去了。
观微在忘尘身上挑不出毛病,大概也是因为有揽云去为忘尘“证明”,所以反而将矛头指向了无忧。忘尘去罪林事出有因,并且有人作证,自然没有人能够挑他什么,再加之他本身的状态就已经深得观微信任,那么那个挑唆忘尘前往罪林之人便成了“罪魁祸首”。
无忧并非做错了什么,只不过他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指使了忘尘,他让忘尘离开了寒山。这是几度靠近权利又失去了权利的观微无法容忍的。
所以无忧这一身伤只有可能是观微造成的。
也只能是观微造成的,他才不敢声张,甚至不敢让寒山上下任何一个弟子看到。更不敢让忘尘看到。
忘尘走到门前,回头看了无忧一眼。
无忧竟然也在看他。
无忧不知道凭着一股什么力气挣扎着坐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他病了,他的目光不再那么犀利可怖,而是变得有些恍惚,里面似乎藏了很多话,只是忘尘来不及细细去看,那眼神马上又变得凶狠了起来,像是一头随时会扑过来的狼:“看什么!”
忘尘不想和疯了一样的师兄说什么了,好像哪怕再多一句都显得是自己废话了,于是忘尘转身关上门,走到外面的黑暗之中去。
掌门居所此刻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忘尘想了想,还是决定就这样行走于黑暗之中。
他在回忆,并非是回忆久远之前的事情,但是也和久远前的事情脱不开干系。
他在回忆刚刚门关上的瞬间他所看到的方寸之地。在那个掌门居所里有无数的书籍,书的脊背露出花花绿绿的色彩,很明显无忧将他的所有书籍都搬了过来,不管是有益于掌门之道的,还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他以前也爱看那些东西,但却只是看。他看书很快,再长的话本用不了一日他便可以读完,然后便将书籍随手一收,看下一本。与他不同的,无嗔每一本书看过以后都会细细做笔记,勤思考,写下的心得有时会比他所看的书还要厚。
而刚刚忘尘关门的瞬间,为了躲避那要吃人一样的眼神,他移开了目光,扫过了无忧的书桌。
这位曾经不着边际的师兄如今依旧喜爱读书。
他似乎依然对那些有着鲜亮色彩的故事书情有独钟,但是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居然写下了笔记。
忘尘始终不明白其意。
或许,他可以去试着读一些无忧读过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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