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整个掌门住所都是暗的,唯有此处有灯火,但是这里的灯火也十分有限,甚至隔得远了点就无法看得清了。
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之下,忘尘看到有个人影在烛火飘摇处晃动了一下,但是那个人影并没有来给自己开门,反而是开口问了一句:“谁?”
那声音听着威严有力,可惜站在门外的是忘尘。他们师兄弟之间彼此了解,尤其是他与无忧关系更近,所以无忧一开口,他便知晓无忧现在不过是强壮镇定,如同纸糊的老虎,风轻轻一吹便会使他倒下。
“是我。”忘尘开口,声音低哑且不带有任何情感。
屋内的人影不再动了,随后无忧问道:“你来做什么?”
这质问声音急切,且带着几分恼火。
忘尘觉得有些好笑,这人擅自闯进自己的院子,几次三番,他都没有表现出类似于恼火的表情,反倒是当他学着无忧的样子做了同样的事情以后,无忧的情绪上来了。
忘尘的声音依旧冷漠淡然:“前几日师兄为我送饭,今日,礼尚往来罢了。”
“我不需要!你走!”那声音更加急切,尾音甚至有些颤抖,忘尘从外面都能听到屋内剧烈的喘息,然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那咳嗽声撕心裂肺,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
忘尘在门外听着,顿时觉得情况不太对。毕竟无忧早上来找自己的时候怎么看都是一副健康完好的模样,怎么会短短半天突然就病成这样了呢?
觉察到了忘尘的沉默以及他并没有离去的事实,里面的无忧更急了:“我让你滚!我是掌门!你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吗?”
忘尘抬眼看了一眼里面摇曳的烛火,心道:本来还想着没有理由进去,现在倒是有了。
忘尘嘴角撇过一丝极淡的笑意,然后抬脚,踹门,一气呵成。
里面的无忧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得忘尘说道:“我只需要听从执镜使的命令罢了。”
他这句倒是事实,但是究竟是殿中坐着的那位冒牌执镜使,还是山中正在为了寒山的未来奔走繁忙的那位真正的执镜使,只有他自己知晓。
里面的无忧显然更加气急败坏,只是越气他越说不出来话,越急他咳嗽得越厉害,一时间竟是没有能够阻止忘尘——以他的能力,就算能说出来话,也阻止不了忘尘。
忘尘这是第一次踹门进的掌门卧室,甚至这是他第一次进掌门卧室,与外面的华丽富贵不太一样,无忧选的这间卧房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主人的卧房,更像是随便选了个客房。房间并不大,也就比弟子房堪堪大出一点点,里面的装潢布置也和弟子房类似,唯一不同的就是考虑到此处是客房,所以没有在屋中出现执镜使的画像图罢了。
无忧以前的房间忘尘去过,现在这间几乎是照搬了以前的,连布局都是差不多。无忧喜欢看书,所以这里四处都是书柜,摆放得十分整齐。恍惚让忘尘想起了当初。
当初他们师兄弟还亲密无间的时候。
越是这样忘尘反而越清醒,他绷着一张脸走到无忧身边,将食盒放在了他床对面的圆桌上,然后道:“记得用餐。”
“你……你……”无忧看着忘尘,眼中尽是忘尘读不懂的浓烈情绪。
虽然忘尘看不懂他的目光,但是忘尘看得懂他的状况:“你病了。”
“呵,不过是晚上淋雨罢了……”无忧嘴硬。
忘尘打断他:“你身上有血气,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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