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没有其他路可以选了……我也希望我的这些弟子们能够度过,相对不那么波折的余生。”景鸣并没有被阿雪的威胁所震慑,甚至他的表情都没有太多的变化,似乎已经对今日发生之事有所预料。
阿雪和苏怀羽开始对这位名字叫景鸣的长老有了不太一样的认识。
她此前所见过的寒山众人几乎都是和忘尘无嗔一个类型的,就算是活了千百年如乱月那般,也都是天资聪慧,能力过人的。这样的寒山众人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天真与无畏,不管阿雪提议出什么样的建议与挑战他们都不不会有所畏惧。
可是景鸣长老并不如此。
他不过是寒山上长大的一个相对普通的人,从来也没有想过成为寒山的执政者或者是其他什么的。碌碌无为地成长,然后守着自己养大的这些弟子,度过平凡的一生。
他的眉眼与寒山之上的普通外门弟子有着相似之处,而与其说他与他们相似,不如说是如景鸣这样的人和寒山之下的普通人相似。他们度过着平庸的一生,品尝着生老病死的苦痛。景鸣无非也就是比这些人活得稍微长一些,健康一些。
本质上看,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这样的一位师叔之所以站在了这里,站在了风口浪尖,怕是和他带出来的这些一个个眼角眉梢尽是少年意气的徒弟脱不开干系。
苏怀羽将一切尽收眼底,景鸣师叔虽然性格温吞,为人也比较朴实,但是他护犊子这件事情,寒山上下人尽皆知。
她低声将这些说与阿雪听,阿雪点点头表示明了。
那位景鸣师叔也不介意这俩人就当着他的面交头接耳,反而是非常有耐心地等着。
“景鸣师叔。”阿雪干脆跟着苏怀羽他们这一辈的称呼叫了,那位师叔愣了一下,随后也没说什么,受下了,“我知道师叔所担心之事。但是这罪林之中有枷锁千万重,各位已经是违抗了观微的人,只是此前观微并没有太过为难各位,所以大家还觉得会有未来。各位可曾见到过无嗔?”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最终摇了摇头,连景鸣也跟着小幅度摇了摇表示没有。
阿雪侧过身子,对景鸣道:“他便是在我身后这里休息,景鸣师叔大可亲自去看看他的状况。”
景鸣沉默了一瞬,然后缓缓迈步,往屋子里走去。
阿雪只放了他一个人进去,既是考虑到无嗔作为伤患不适合像是什么稀罕物件一样被人参观,也是考虑到了以后等无嗔醒过来之后的心情。
那般病重无能的自己,他应该是不会想被所有人看到的。
屋外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景鸣进去又出来以后,脸色难看得要命,看向阿雪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期待。
阿雪对他道:“想必您已经见过无嗔了。所以接下来我说的希望您能听进去,刚刚我去过的地方已经被我重新布下结界,可以短暂地阻挡罪林中的咒术对各位的影响。而我需要你们做的就是在这里安静蛰伏,不要打草惊蛇。”
“我会帮你安排好大家的。”景鸣和阿雪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那有没有别的我们能够帮忙的地方?”林砚依旧没有放弃。
阿雪看了他一眼,其实这一眼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往那个方向瞥了一下罢了,但是威力是有的,林砚瑟缩了一下,有些莫名的畏惧。
阿雪道:“若是有用到各位的时候,我必然会与各位说。眼下,还请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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