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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羽并没有能在附近寻到可以作为早点的东西，于是这个早上，三人依旧吃的是干粮。

阿雪将昨夜乱月之事与苏怀羽说了。

苏怀羽只是比较关心乱月的身体。

“该是无妨的。毕竟是成为过镜侍的人。”阿雪道。

成为过镜侍的人……

苏怀羽听出了阿雪的意有所指，下意识看了一眼忘尘。

忘尘的表情出乎苏怀羽意料的平静，眼中并无纠结，亦没有挣扎。好像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一样。

他究竟做了何种决定，苏怀羽没有问，阿雪也没有。而忘尘也没有说。

“本来想着，如果忘尘回复记忆了，就商量着宽限一段时间押送我回寒山，先把怀羽想办法送到乱月那边。但是现在怕是不得不去寒山了。”阿雪有些无奈。

“……你们有没有问过我？”苏怀羽犹豫着开了口，“诚然我之前的想法是去磐国，去我母亲家族那边看看能不能避一段风头。但是在平江城时，我既然已经决定跟忘尘走了，就说明我不会让你离落雪自己去面对寒山那些人。现在师兄恢复了记忆，我更不可能让师兄为难。所以这一趟，我定然是会跟着你们一起前往寒山的。”

“可是，很危险。”忘尘说道。

“我知道。可是逃避并没有用。既然忘尘可以找到我，那说明其他人也可以，观微有无数种方式将我捉回去，即便今日有忘尘护着，来日呢？日日活在担惊忧虑中？我做不到。”苏怀羽看着两名同伴，目光与语气同样坚定。

忘尘与她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阿雪虽然看不见，但是也感受到了苏怀羽的坚决。

大家其实都明了，躲并不是长久之计，观微若是想要寻找苏怀羽，她是逃不掉的，即便是躲进磐国，观微也不会放过她。以观微之手段，他是不会顾及其他人的，若是当真要对苏怀羽怎么样，可能连同护着她的家人，也会一起收到这无妄之灾……

如同阿雪一般。

“那么，我们就一同回寒山吧。”阿雪道，“可惜路上不好走，要两位多多照顾我这个瞎子啦。”

她的声音比起之前要轻快不少，为的是想让同伴们打起精神来。

一如她所愿，苏怀羽和忘尘也微微笑着应下。

好像这样做，他们便不是带着赴死的决心去往寒山，而不过同行三人阅遍春光夏花，现在要踏上归家路途了一样。

只不过路上的离落雪并没有如她自己所言那般，是个瞎子。

虽然她眼睛盲了，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往前走的每一步。甚至在一些障碍前，她反应得比苏怀羽和忘尘还要快。

她的那把琴已经被忘尘用破旧衣服裁成的布条缠好，还贴心的预留出了一段位置可以让人把这琴背在身上。这处理方式虽然简单，但是竟然意外有效，至少苏怀羽觉得，隔着布条只要不直接触碰到那把琴，就不会被琴压得喘不过气来。阿雪的原意是她可以自己背着，但是忘尘完全没有听阿雪的，自顾自背上那把琴就走了。

不得不说，身着黑衣的忘尘，配着那把阴气森然的琴，有一种奇异的和谐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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