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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衣服，可是有什么讲究？”忘尘和阿雪围坐在一起，海上的月色温柔的笼罩这一方天地，白纱一样的月光散落了一地，让人恍惚以为这里还是在梦中。

但是梦中的离落雪毫发无伤，甚至能分身成两个角色来“捉弄”他，而现在，这个盲了眼睛的少女无论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有些唏嘘。

“是你梦中很在意的那件衣服吗？那其实并非是我设置的，而是你潜意识中所在乎的。整个梦境并非是我凭空创建出来的，你应该隐约能够感觉到。以我之能力是无法将寒山如此真实还原的，所以这个梦境其实根据你们的记忆来的。”阿雪微微笑着。

她笑得时候眼睛弯起，很好看。

里面缺少的光被月光弥补上了，有一种别样的美。

忘尘不由得放轻了呼吸。

好像过重的呼吸会破坏了这幅画一样。

“我……”忘尘开口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在藏叶阁的时候发现了，你所依托的梦境应该是在我们去天街的那一天吧？”

“嗯，很敏锐嘛。”阿雪对忘尘的这个反应很是满意，语气中甚至带着鼓励，让忘尘继续说下去。

忘尘便继续道：“我在藏叶阁看到了之前被无忧借走的书，二楼我们去过的那个书柜那里，有你向引风师叔借走的书。最关键的一点是，我在出门离开之前，看到一楼有引风师叔喜欢喝的茶。师叔的茶有很多种，几乎很少能够看到她喝重样的，并且她这个人很擅长打理。藏叶阁的书那么多，但是每一本她都知道放置于何地，正是因为那些都是她亲手归置整理的。她断没有将茶喝了一半放在那里的习惯。所以这个梦境的原型一定是来源于一个见过引风师叔但是又对引风师叔不完全熟悉的人。这个人正是只有与师叔一面之缘，见过师叔品茶，但是对师叔有了解有限的人。”

阿雪点点头。

忘尘又扭头看向苏怀羽。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喊眼前这个人什么。

她应当是他的阿萤师妹，但是神色与举手投足之间又不像是阿萤。

大概是离了寒山，某种深埋于骨子里的记忆再度浮现，阿萤或者说苏怀羽，身上的气质除了寒山众人独有的超然，更多了几分贵气。

“……师妹。”忘尘如是称呼她。

“师兄。”苏怀羽笑了笑，就好像两师兄妹之间从无隔阂一样。

“梦境里的师妹，应该是真的师妹吧？”当有些事清楚了眉目之后，其他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忘尘明白了为什么苏怀羽会在梦境中大病一场。

她应当是带着记忆去到的梦境，所以当她在梦境之中看到现世再也不会遇见之人时，才会如此激动，以至于魂不守舍，以至于当场病倒。

“是我。”苏怀羽点点头，“阿雪在提出这个提议之前，并没有告诉我具体的内容，只是说会帮助你恢复记忆。但是我没想到她竟是利用我的记忆复刻了一个寒山，如此真实的寒山，以至于连我都差一点迷失在梦境里。”

她神色中的怀念不似作伪。

阿雪接道：“所以，你们觉得奇怪的梦境其实不止是因为要用这种不和谐的感觉唤醒忘尘，更是要让梦境中真实存在的人意识到，这是梦。”

她指的，自然是苏怀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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