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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听完以后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歪了歪头，若有所思。

“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落落问道。

忘尘响起刚刚记忆中那一闪而过的熟悉建筑，犹豫了。

这种犹豫被敏锐的鲛人少女捕捉到了：“还是有记住一点点的，对不对？”

忘尘没有敢特别深入地去回忆，只是把印象中能够想起来的内容和落落说道：“我依稀记得，我应该是在寒山上去过一间小楼，不高，里面藏有许多珍贵的书籍……”

“你在记忆中有印象，而且这栋建筑还是在寒山里的是吗？”落落不知道为什么，又和忘尘确认了一次。

她的表情太认真，让忘尘不由得也重视起来了。

“是的。而且我确定我醒来以后并没有亲自去过那里，也不是远远见过。是凭空出现在我脑海中的，或许是我过去的记忆。”忘尘说道。

“你想，亲自去看看吗？”落落突然问道。

忘尘连呼吸都忘了。

他像是在听一件非常惊世骇俗的事情一般，盯着落落看了好半晌。

落落的眼神也回望着他，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味，认真而严肃。

这一瞬间，忘尘明白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或许是因为他已经开了个和落落说自己失忆这件事的先河，这一瞬间忘尘生出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直白点说，他是被落落的提议说动了。

他确实有点想去亲眼看一看，是不是当真有那样一座建筑。

可是这种热情很快就被现实打败。

他对落落道：“即便是有心，我们也去不成。且不说你我现在是被关在这里的，就算是自由了，这寒山这样大，每一处宫殿和楼宇都差不多，一间一间找过去不知道要找多久。万一当真只是我记忆混乱产生的幻觉，岂不是要永远找下去了吗？”

落落也跟着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两人的童年回忆便到此为止，仿佛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会更加触及两个人被关在一处的这个痛点。

气氛沉默而尴尬。

忘尘坐在椅子上，看着情绪好像很低落的鲛人孩童已经连晃尾巴都不晃了，顿时有些于心不忍。

她也不过是好心，自己将所有难以言说的事情都说给了这个无法与他人交流的小孩，小孩善良帮他找记忆，他还给人家泼冷水。

实在不应该。

忘尘心软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去……哪？”落落的表情很呆愣，像是听到一个非常离奇的事情。

“不走远，就在这屋前面晃悠晃悠。”忘尘随口扯了一个理由，“小孩子要晒太阳才能长得快。”

落落盯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是，她缓缓晃了晃尾巴。

忘尘：“……”

忘尘尴尬地恨不得钻进地里。

“虽然我不认为鲛人应该，多晒太阳。不过我并不介意出去走走。”落落很贴心地给了忘尘一个台阶下，“只不过要麻烦你了。我这个样子实在没有办法走动，你介意抱我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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