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己身为诱饵,将所有的怨念吸收殆尽。
代价是,强烈的怨与恨腐蚀了她的双眼。
她可能再也看不见了。
离落雪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完了这个过程,却让苏怀羽格外惊心动魄。
“眼睛,没有别的方法了吗?”她望着那双眼眸。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曾经盛满了星光,但是现在却不再明亮了。宛如没有月色的夜,簌簌落雪降下,灰扑扑,雾蒙蒙的。
“或许会有办法,但是我现在还不得而知。这水中的怨念大多数都附在了这把琴中,虽然它已经被烧得像是一块焦炭了。”阿雪笑了笑,竟然从身后将那块已经被焚烧的琴拿了出来。
刚刚远看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经过阿雪一说,再加上看得距离比较近,苏怀羽觉得自己似乎隐隐约约能看出来一点这是一把琴的感觉。
只是这把琴上的怨念并没有因为离开水域而消失或者解脱,只不过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变成了离落雪身边难以消散的怨念及诅咒了。
“这块东西……总不能一直这样吧?”苏怀羽看到这玩意本能的有一种畏惧,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她的意思是阿雪不能一直将这莫名的东西带在身上,但是到了阿雪的耳朵里,似乎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确实不能一直这样……得找个机会给它修一修,看看能不能恢复往日荣光。虽然现在看不见了,但是我的记忆中隐约瞥见过一眼,而且这把琴摸起来也凹凸不平的,应该是变得很丑了。”阿雪有些感慨,“当年这把古琴‘倾城’,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宝,我记得离先生说过,这把琴的琴身是用一种不会被烧毁的木头制成,所以即便后来被焚烧成这样,它也只是变黑了,而不是完全消失。它的弦是用珍兽的毛为芯,上面的每一寸皆是难得一见的贵重之物。也正是因为如此,它价值连城,故名倾城。”
苏怀羽又打量了那块焦木几眼。
从它的样子上来说,不管是取价值连城的倾城,还是取模样无双的倾城,都似乎有些名不副实。或许过往的这把倾城确实与它的名字一样。只是现在它不过是一块满含着怨气,令人生畏的焦木罢了。
“呃……”一声极低的呻吟声打断了苏怀羽的思考。
临时搭起的小棚子里的第三人,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了。
“我还以为,他已经不在了……”阿雪的声音十分轻微,几乎要消散在了海风之中。
“离落雪?”忘尘醒来以后的第一件事请,仍是没有忘记他的使命。苏怀羽能看出他的身体十分僵硬,尤其是起身的瞬间,他的身体微微一颤,一只手下意识捂住腰腹部那曾经被贯穿了一个大洞的地方。
“别试了,你现在虚弱得很,根本召唤不动那把剑。”阿雪道。
苏怀羽这才发现,自己的注意力之前一直在忘尘捂着身上伤处的那只手上,全然没有发现他的另一只手早就已经掐好了诀,正在试着唤出那把剑。
“当真以为观微老头会给你什么好东西?那玩意不过是用来监视你,顺便帮你续命的东西罢了。”阿雪冷哼一声,接着,那把忘尘不管怎么都唤不出来的剑,从阿雪的身后飞到了忘尘身侧,剑身铮铮作响,像是一个人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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