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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一把握住剑柄，像是保护一个人一样将整把剑藏在身后。

阿雪侧着耳朵听着，虽然她的双眼无法看到，但是目光中的那一丝嘲弄倒是清清楚楚的。

本就不大的地方，一时间气氛愈发剑拔弩张。

苏怀羽心中焦急。眼前的两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实际上一个两个都身受重伤，此时并不是一个适合开战的时机。

显然不止有苏怀羽一个人这样想，所以即便是气氛已经僵硬到这样的程度， 不管是阿雪还是忘尘，都没有轻举妄动。

“我说……”苏怀羽斟酌着，先开了口，“我们还要继续待在这个地方吗？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既然有人打破了一室的沉闷，再僵持下去也没有意思了。虽然手上不能当真下些狠招，但是忘尘嘴上却依然没有松口：“我此番下山，为的就是追回寒山的罪人，任务没有达成，我就会一直追着目标走下去。”

阿雪那边冷哼一声，似是不屑。从小在水域生长的少女到了自己的故土，那份傲气多少回来了些：“究竟我是罪人，还是寒山有罪呢？你自己身前破了个大洞，该不会脑子也破了洞了吧？”

忘尘本就是说不过离落雪的。不管是在失忆之前，还是在失忆之后。

不过交锋了一个回合，忘尘便被气得说不上话了。

苏怀羽以为，以阿雪的脾气，她定是要“乘胜追击”的，出乎意料的是，在忘尘哑了声以后，离落雪那边气势也低了下来。

苏怀羽甚至看到阿雪犹豫着，一步一步走近了忘尘。

她目不能视，苏怀羽赶紧上前扶了她一把。

“多谢，我可以的。总要习惯。”阿雪轻轻推开了苏怀羽扶着她的手。

“当真可以吗？”苏怀羽还有些犹疑。但是在看到阿雪确实一步步稳稳走向忘尘以后，她便不再言语。

自从被阿雪呛了声以后，忘尘便再也没有施舍给两人任何一个眼神，现在即便是阿雪已经走到他身前了，忘尘也干脆不看她——他默默闭上了双眼。

阿雪微微一笑，声音也轻柔了许多：“你身前的伤口，还疼吗？”

“……”忘尘没有搭理她。

阿雪并没有放弃：“谢谢你当时救了我。不然现在死的就是我了。”

苏怀羽看到忘尘皱了皱眉头，依旧没有睁眼。

接下来的一幕，苏怀羽有些难以理解了。

她看着阿雪伸出了手，试探着摸向了忘尘的腰腹。那个方向正是忘尘曾经被贯穿了一个血洞的位置。

“啪！”非常清脆的声音，是忘尘终于坐不住了，伸手拍开阿雪的手发出的声音。

“自重！”面色惨白的少年并不会脸红，于是只能瞪着眼睛气鼓鼓看着离落雪。

阿雪却完全不在意，甚至摸了摸自己已经被拍红的手背，笑了一下，然后走开了。

她径直走了出去，走到了外面的海风之中。

“我……也出去透透气。”这氛围太过诡异，苏怀羽觉得自己要冷静一下。

忘尘低着头，紧紧握着自己的剑，用力到指尖都已经发白了。他这副被人轻薄了，恨不得出去砍了离落雪，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让苏怀羽生出一丝不合时宜的好笑之感。

外面的海风徐徐吹拂，月色又重新照耀着云天。仿佛之前的电闪雷鸣都不曾出现过。想来那般异象，也只是因为那把名为倾城的古琴引起的。

海滩之上，阿雪摸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若有所思。

苏怀羽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的时候，阿雪主动开口道：“怀羽，要跟我去做一件有趣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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