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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有人想要这里负责的人瞒着水中之事，而你想将这件事捅出去，人尽皆知？”忘尘久居寒山，完全不懂山下这些人的花花肠子，而苏怀羽也没有时间去一字一句的解释。好在忘尘并非是个蠢人，简单思考一下苏怀羽话中的前因后果，也明白了其中含义。

“对，我只想让你帮我这一件事。”苏怀羽的语气中有着难以忽视的坚定。

忘尘的剑尖还抵在她的喉咙上，但是苏怀羽并没有半分妥协，亦无惊惧。

忘尘思忖了片刻，收回了剑。

苏怀羽心中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忘尘究竟在被一击击穿了胸膛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所能见到的就是忘尘的术法也好，剑术也罢，似乎都比之前精进了许多。就比如现在，在忘尘收剑以后，苏怀羽甚至没有看到他的剑鞘在哪。

许是放在了乾坤袖中，又或许是一些其他的术法，如阿雪那般的化虚为实也说不准。

“走吧，我与你同去。”忘尘道。

“多谢。”苏怀羽轻声道。

两人无言地走在街上。

平江的夜与寒山的有天壤之别。寒山似乎夜夜都在下雪，几百年来皆是如此。就算是后来阿雪曾经告知过苏怀羽，所谓的寒山夜雪只是一代又一代寒山弟子口口相传心心念念之下形成的幻觉，但是纷飞的雪夜已经成了苏怀羽对寒山的一种难以磨灭的记忆。只要回忆起来，就会想到那不分四季的飞雪。

平江却不同。

苏怀羽虽然只看过春日的平江的夜晚，但也能感受到两者的截然相反。

平江虽是边境，但是已经久无征战，夜里家家户户都会点上灯笼烛火，若是从高处看，宛若倒映在地面的另一处星河。平江的春夜是不会下雪的，唯有春桃飘落时纷纷扬扬的粉白色会恍惚让人觉得那是雪，却没有一丝寒意。

而此时走在平江夜景中的两个人都沉默着。但是却也不约而同地望向平江的夜空。

这是没有雪，没有寒意的，人世间的温暖。

可惜这种温馨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只不过转了一个街角，眼前的场景就变得不同了。人群闹哄哄的，带着好奇聚在一起。

苏怀羽眼尖看到，聚集着的人之中的正是乔翎。他的四周除了人群，还有正逐渐围上来的府衙的侍卫们。

乔翎的表情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慌张。但是他的声音却非常洪亮，能够盖过所有人的好奇与疑惑：“我以乔氏药铺在大家心中的信任和我乔氏列祖列宗的名声作为担保！平江的水和诸位家中井里红色的水当真有问题！大家千万不要碰！不要靠近！”

人群议论纷纷，本来平江被侍卫围起来以后这种说法就已经压不住了，现在乔翎又站了出来，无疑火上浇油。

“罪人乔翎信口雌黄，妖言惑众，奉城主命令带走！”终于姗姗来迟的侍卫带着不用质疑的威严将乔翎围住。

“我所言句句属实！诸位千万不可靠近红水！”乔翎大声说着，周围的侍卫已经靠近了他的周身，抬手就要将乔翎拿下。

“住手！”苏怀羽急了。

“你这样喊是无用的。”忘尘的声音冷冷淡淡，完全不受眼前的一幕影响。

“铮——”随着一声利刃出鞘的嗡鸣，苏怀羽还没有看清什么，再回过神，就看到之前围着乔翎的侍卫全都像是站不住一般纷纷退去。

而乔翎身前，一把明晃晃的利剑悬着。

正是之前指着苏怀羽的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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