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的弟子在一定年岁前是不会修行太过高深的剑术的。而寻常的入门剑法,往往会给他们配木剑来练习。
所以当忘尘手中握着一把开了刃的剑时,苏怀羽呼吸停滞了瞬间。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应该如何形容,她甚至想过会有一日会和无嗔刀剑相向,但是却没有想过忘尘会这样对她。
于是苏怀羽抬头,用几乎是冷漠的表情看着忘尘:“你要与我动手吗?”
忘尘的目光和苏怀羽一样冷:“掌门有交代,若是有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
掌门?
苏怀羽觉得有些可笑。
寒山现在的掌门是谁?是依旧披着别人的外皮苟延残喘的观微?还是连伪装都干脆撕破了,一手遮天的观微?
“你就这样对一个残害同门的人唯命是听?”苏怀羽冷笑。
忘尘的神色未变:“掌门早知你会这样说。”
“早知我会这样说?那我倒是想问问,他是如何解释你胸前的血洞的?”苏怀羽声音不自觉的高昂了起来。
忘尘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你不记得了。”苏怀羽一针见血,“不仅你不记得,甚至于他都没有给你任何的解释,对吗?”
“这与我要带你回去无关。”忘尘道。
“无关……是,无关。但是他让你带回去的不只是我一人对吧?”苏怀羽现在已经不能再将忘尘视作以前那个与她一同长大的少年了。
“……”忘尘没有回答。
或许观微曾经告诉过他,又或许是他自己感知到的,追踪苏怀羽容易,寒山总会有办法的。但是找阿雪却很难。她并非是寒山之人,术法又十分精通且高深。即便是现在的忘尘,怕是要将离落雪带回去也需要花费一些心思。
“我可以带你去找她,也可以帮你劝服她。”苏怀羽淡淡道。
“当真?”果然,忘尘该是在找离落雪的路上遇到了许多波折。
“但是你也要帮我一个忙。”苏怀羽的语气中充斥着不容置疑。
“除了不能放你走之外。”忘尘倒是不傻。
“我是不会用阿雪的安危去换自己的。就算是回寒山,我也会跟她一起。”苏怀羽道。
“当真这样讲义气就不该提让我帮忙的条件。”忘尘也讽刺着道。
苏怀羽全当没听见:“随我去将乔大夫救出来,我便带你走。”
“乔大夫?救?”忘尘有些困惑,“好端端一个大夫,何以需要别人去救。”
苏怀羽问道:“你可知晓平江的水发生了什么?”
忘尘毕竟还是保留了部分以前的习性,尤其是在不懂之事上,被人质问便会迟疑。忘尘最是心思单纯之人,既然观微要利用他这一点让忘尘成为杀人的刀,那么苏怀羽也可以利用这一点重新唤醒她熟悉的那个师兄忘尘。
只是她不能完全确定这样做有效。
“这里叫平江?”忘尘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他们正处于一处有些偏僻的街巷中,两边都是挂着小灯笼的人家。虽不能说是富丽堂皇,但绝对称得上是温馨宜居。
“这里是平江城,因为被江水环绕故此得名。而就在前些日子,江水突然变成了红色,江水中夹杂着可怖的虫卵,近日孵化,沾之奇痒难耐,且极快传染,直至遍布全身,流血溃烂。”苏怀羽说着云淡风轻,但是听者无不觉得恶寒。
忘尘亦然,他皱了皱眉头,问道:“能治?”
“自是可以。但是治是一方面,防是另一方面。乔大夫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东西传染极快,所以想要告知城中百姓,才会遇到被关押起来的困境的。”苏怀羽道。
“这城主又为何要瞒着城中之人?”忘尘眉头皱的更紧。
“因为……新帝……”苏怀羽闭了闭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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