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初生,破晓于空。
万物初彻,满地落白冷清之感,冷霜覆枝梅,却有天光倾泄,恍若赤色流金流动,殿中明珠璀璨,斜伴烛影晃,满地渐沉微光之色,一炉清香缭绕半浮,设若虚华。
双绕凤颈琵琶纹路屏风斑驳透光,有人长身侧立,敛眸沉思,嵌丝银玉滴珠耳钩轻晃,流苏发插在后扣压,银饰流苏步摇斜斜在旁,月白珍珠在编发紧紧相扣沿至而来,银簪白珠,相依相衬,光泽泠泠,如浸透了水般的冰冷之意,嵌银绣蝶的衣袂在身后旋曳拖逦,披帛侧挽流光辗转,裙身赪紫,颇为沉沉,浅纱轻拢,细绣蝶花,在摇光半盏之下映衬几分桃李潋滟,腰间环佩编织实为上品,玉珏光感温冷,浅雕纹路,却是半掩雏龙,淡隐锋芒,女子多为静兽绣衣或是点缀,那一尾雏龙纹路却是张扬的紧,其中深意,不言而喻;赪紫沉感为重,以冷银之搭,是为相佐,大氅外披,狐裘绕领白若胜雪,格外的冷艳,仿似昼霜半凝,一顾夺眸自难忘。
凝烟的容貌自是极好的, 却是喜怒不形于色,又素爱冷色衣裳,更是有浑然天成的疏离之意,眼尾微挑,朱唇色似山桃,便是眸若秋水半寒深,眉如远黛倚芳华,何止倾城姿。
有人匆匆至殿外而来,在其后颔首道:“二小姐。”言语间喘息略微急促,稍稍停顿道:“这是王上派人递来的信笺,还请您过目。”
凝烟闻言缓缓睁开了眸,侧身回首,接过递来的信笺,目光却并未落下,起身走向长玉案,跪坐其间,抬指将那信纸轻展开来,目光沿着字迹顺势而下,眸光晦暗,神色却难见的软了几分。
那纸面的字迹已然淌干,白纸墨字,字字句句,只道是情深难述,便许了相思意,信纸最沿下之处,便是他提笔描了丹青画像,深雪寒梅遮掩之后,便似有一人款款而来,拨枝赏梅,腕间玉镯清透如水,姿容无双,眉眸如画,却是冷意深深,只恐近不得身。
画中人的相貌,便是与她无二。
凝烟弱调侃般的轻声叹道:“难得。”言罢搁了信笺,随手提来一面宣纸,点墨提笔,抬头看了苏锦,道:“他这字迹,倒是与他为人处世格外相像,狂妄。”
苏锦依言道:“可若王上无这般,怕是难以入了二小姐的眼。”她朝前走了两步在案侧落步,“属下倒是觉得,真心便是与这般无差,就是需张扬些才好,若男子对女子之情左遮右掩,只怕是不可托付终身,素闻王上征战在外,向来了无牵挂,现如今却独独派人递了信笺与您……”
“苏锦。”凝烟拍案,截口便道:“只是我倒不知 ,一朝一夕之间,你便要做了他人的死士,为他人效命言语,还要胡言,便自行领了杖刑五十,约束其心。”
苏锦倏然跪地, 急言道“是属下失言,愿领杖刑,只是属下从未对二小姐有过外心,属下一生,唯有一主,只忠一主。”
凝烟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眸光落在那信纸之上,“吾妻亲启。”描金的四字倒是张扬……
她心中暗自思量,略略斟酌之后,便是回信而述,落墨为字,短短几行,倾述自心。
“我道今日难叙情,宛转两言即收敛,若君明了我之意,便为无憾,静候君归,年年月月,即当一日,你我非凡,不愁时日消磨,情之一则,却为难矣,如你征伐大业,更似我难言万般,我便不想与你消磨这几日苦情短短,惜数万年之久,于我之意,君亦莫拦之,我求亦我求,心如焚火止于高位,只于帝冠,若君执与我裂,便斩往日情分之祭,痴男怨女困为情囚,难抵我高位之求 你为之余,便是我二求之私心。”
鎏金灯盏烛火潋滟,临纸之下,如绘灯花,恍惚半遮,执笔其言,笔锋偏有几分凌厉之态,倒是无有女儿娇怯的情意。
“久违之宇,时切遐思。吾心所向,皆在君身,所道言语,难复我心;我思如故,故往不归,情之切切,却为难述。只待来日策马归幽都,以解往日思,信中意,破我相思局。言投笔伤情,临书惆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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