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余想要抚上她背脊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殿内陷入沉寂。二人都无比清楚,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如何传信到南疆?只怕是会认作通敌叛国,何况是被勒令通杀的人?
待她情绪稍安后,矮桌上的匕首早已不见踪影,有的只是摆好的纸墨笔砚。南宫妤通红着眼抬首看向眼前人,微微发怔。
“孤理解不了你的心情。” 听到前半句,心如死水,没有精力去问缘由,“但,你若是想,可以写信回去,以孤的王后为名义。”
南宫妤擦干泪,颤抖着执笔落笔:父母在上,见字如面,余近来安好,忽念,儿不孝未能膝下承欢,兄长在外经商,我知辛苦,还望担待,祈愿父母安享晚年。
“再写!”胥余盯着墨尚未干的宣纸,催促道。南宫妤不解地执起笔看了胥余一眼。“你在信中没有提到孤。”胥余不满道。一滴墨滴落到纸上,“王上认识天启的字?”
“孤,精通天下语言,南疆首席情报员。”这事对于胥余而言,不过是件平常事,南宫妤自然明白这意味着各国间书信往来,但凡经他手,便如破竹之势。
“王上才是举世无双。”南宫妤发自内心夸赞。“当然,相比你那个没用的上一任夫君!”胥余不屑与讥讽的话语打在她耳边。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把信写下去:“王上厚德,备受爱护。念小女思谙,盼父兄接回。山高水远,待来日相逢。”
胥余看完便派驿使送了出去。“王后还有个女儿叫思谙?” “是,妾身从来时就不曾欺瞒。”南宫妤打量着坐在几案上烹酒的胥余,轻手轻脚坐到了胥余身侧。
胥余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孤不介意,思谙可以是孤的大王姬。”南宫妤烹茶的手微微一抖,差点打摔茶盏。”很惊讶吗?王后的女儿难道不算孤的女儿?”
胥余凑近她耳旁轻声低语,南宫妤妤看向他盛满笑意的脸。他总是这样,面带温柔说出疯狂的话或做疯狂的事。“王上说笑了,思思有外祖家照顾即可。”
南宫妤倒了一杯茶递给胥余。“王后,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根本就不在乎那个姓江的家伙!”胥余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这层壁垒。
“饮酒伤身,王上还是饮茶吧。”南宫妤避而不答,胥余没有接过手中的茶,而是把她身躯转过来面向自己,“不要转移话题,告诉孤,你的顾虑。”
“母亲说过,男女相爱,只存在双方平等或没有意识到特殊的年纪,我们……”“住口!”胥余喝止道,看到她如受惊的小鹿般,接过她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平息心中怒火才平缓语气道,“孤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我印象中,父母本来十分恩爱。直到母后被人设计陷害,父王嫌她脏,将她打入冷宫。最终,母后哭瞎了眼,死在环境恶劣的冷宫。而我的身份也遭到质疑,五岁时被取名胥余,孤的名字是质疑,但孤偏要让它成为警醒,一雪前耻。”
“爱人者及其屋上之乌,不爱人者及其胥余。"南宫妤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胥余点点头,继续说道:“所以,贞洁在心,孤只在意你的现在。”
南宫妤心中泛起一阵涟漪,曾经也有个人如此海誓山盟,可惜,舍命救的君子并非良人。“妾受教了,只是来日方长,王上何必急于一时?”
“别让孤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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