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清风,他松开拈花的手,花瓣翩翩随风起,随风落,漂泊一生,不知依靠,一如他,一如当年,一如那个梦开始的地方……
“既不想放,又何必放。”靡丽的嗓音在这一片清幽之中又泛起了隐隐的空灵感。
“不是我的,便是有千万般的不舍,也留不住……”夜不知垂眸,看着微张的手掌,喃喃道。
容景立于他身后,看着处于光影之中的人,抿了抿唇,也未再开口言语,只是徒自陪着他站在这一方廊角之下,这一片清幽之中。
很多时候,有些人有些事你若是放不下,便是谁替你也都是徒然,容景也知此时的夜不知需要的并不是劝戒,而是寂寞与无声。
庭有花树一棵,乃幼年之时故人所赠,今已亭亭盖矣,琼白满树,风吹花落,聊表故人之心。
*
“谷主,俞长老请您前去议事堂一叙。”传话的小童抱拳垂眸低声道,久不见他动作,小童微微抬头,只见谷主那双无神的双眸落在前方那人的身影之上。
一身黑衣,都不用多想,必定是夜护法错不了的。毕竟,整个予秋谷喜着黑衣的只有他一人。
“你且先去,本尊随后便到。”容景嗓音微寒,低敛了声,怕惊扰了廊下的人。言毕便是转身离开,刻意放轻了步子,瞧那方向是去了卧房。
待容景离开,小童又冲着夜不知道了句,“俞长老说此次议事非同小可,诸位长老护法务必都要到场。”
夜不知微微回神,不知是思索了些什么,也是转身拂袖离开,未答那童子一语。
议事堂。
待夜不知到时,人已基本满了,除开出谷未归的人,便只待他一人到场了。
“这淮家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自己在江湖上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也好意思到处宣扬自己是名门正派?小六都还没去找他们算账呢,他们倒好直接倒打一耙,那灭门之人怎么就留了一两个活口出来作孽呢?怕不得是都灭了的好,省得我们在这儿商议。”
“就是,谷主,小六可是从未出过谷的,我们这几个人可都是见证,也不知淮家那几个宵小之徒怎敢如此口出狂言的,真就是仗着小六余毒未清走不出这予秋谷吗?!”
众人七嘴八舌,议事堂一阵喧哗,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注意夜不知已站在门口许久。
容景一袭暗红色的衣衫,眉间坠有一轮弯月挂饰,眼眸半阖,似醒未醒的坐在主座上,听着几人争论不休。
倒不是说他目中无人或是怎的,实在是此去宿月山庄太过劳累,本这些俗事予秋谷向来是不予理会的,可毕竟是十大宗门之一,他不去应场好像也不太对劲,可宿月山庄那可是在中原的,跟予秋谷的距离那简直远的不是一星半点。
帖子本来又递的稍迟了些,估摸着人家庄主压根也没想让他去,可偏生地他就去了,一来一回之间,路途又是远的离谱,便是习武之人都觉得招架不住,难以消受,也因此在这归谷之日显得疲乏不堪。
南雁酒,问余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