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关外,予秋谷。
“恭迎谷主回谷。”谷门外一身黑衣的夜不知领着一帮护法行礼。
被称为谷主的男子一袭鲜红的袖衣,墨发三千被血玉簪轻轻挽起,弯月形的银质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腰间盘这一柄软剑。脖颈与手腕、脚腕目光所及之处皆配有串铃或银质流苏,雕刻其上的花纹华美而又绮丽。
“嗯。”男子轻轻一应声,嗓音靡丽,似上好的陈酿一般,醉人的不行,“近来谷中近况如何?”说着便向前走去,随着衣袍的下摆起伏,一双莹白的玉足若隐若现,清脆的响铃声一刻不停,与中原不符的一身怪异打扮放在他的身上,却显得相得映彰,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男子功夫极高,且必定内力极为深厚,为何?赤足而行,不染纤尘。
谷内,大殿中。
“回禀谷主,近来谷中一切安好,并无大碍。”夜不知右手抚胸,微微低头,顿了一会儿,见上座的人并不发话,又道,“不知君芜和霜煜二位护法何在?为何不见其与谷主一道回来?”
上座的男子依旧未曾言语,身子右倾,右手撑头,眼眸半阖,似乎已微有困意,围绕在其周身的是一种极为安静的气息。
“谷主。”夜不知又神色恭敬地唤了一声,座上的男子依旧毫无动静,利用内力微微查看,原是已经小憩了。
关了门退出去,将男子一人留在了大殿之上。
“谷主可是回来了?”一蒙眼男子在门前出声问道。
夜不知点头,又伸手邀他离开主殿门前。廊坊上,两人相对而立。
“今日刚回来,君芜和霜煜不知是去了何处,谷主已归还不见他二人的踪迹,不是说让他二人护好谷主的。”
“你呀,倒是着急忙慌的,谷主可是休息了?”蒙眼男子含着笑意,声音朗润,似唇齿喉腔都一并浸润了这股笑意,见夜不知点头才又道,“两个时辰后叫醒谷主,请他来议事堂,切记不可迟了,对了,淮家……”
夜不知闻听这两字,微微一愣,眸中闪过几丝错愕,却又是转瞬即逝,一角袖袍被他紧紧攥在手中,良久无法放开,更是难以忘怀,“我……不想旧事重提。”
话题就此打住,他不愿再提,蒙眼男子也不好与他再说什么,便是换了个话题,“灼雁近来可有消息?小师弟总是性子野,说的出谷月余便回,这都几个月了也不见动静。”
“不曾有消息,谷中的机关近年来也有些损坏,小师弟这一走倒也不知何时才能够修缮了。”夜不知渐渐平静了心绪,缓声开口,但不难听出他的声音中仍有微微的抖意。
一番闲聊过后,蒙眼男子被一小童唤走,夜不知一人伫立在廊坊之上,日下三分间,他整个人处在半明半暗之中,远看倒有些显得不太真切。
庭院中栽有上好的花树,如今正值花期,清风拂过,摇曳的样子令人神往,点点落花随着清风拂落,廊坊下的人儿轻轻伸手,白皙修长的手指随意拈起一朵风中的落花,忽地笑了,清俊的笑意越染越大,蔓延上了眼角和眉梢,若不是那一身违和至极的黑衣,怕是说他只是个不染世俗的出尘少年郎也绝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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