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我今日有些莽撞了,是我的不是,我该赔罪的。”辞南已然是一副半醉的模样,面颊微红,提着酒坛的手都有些不稳了,酒绳绕着指节一直蜿蜒到那腕上,酒坛摇摇晃晃间,澄澈的酒液随之起伏,醉人的香气又盈满了这个小小的亭坊。
灼雁醉爬在桌子上,枕着自己的手臂,天青色的袖衫凌乱地铺开,颊生两边微红,眸含三分柔情,“无碍,西关你是一定要去的,陪我缩在这一圈地方,苦了你,也是啊”正说着,又拎起酒坛灌了一口酒,一口酒半口撒在了衣衫上,青丝一地散乱,泛着光泽的皮肤被浸透酒液衣衫紧紧贴住。
他颤颤巍巍起身,脚步凌乱,抬手指着那落日西斜处,“那是淮水城的出口,这地方终究是不适合你我呆着的,此去西关,一别经年,难得不用陪我折腾,就也别再回来了。”
“嗯,我也要走了,不知去哪儿,但想走了……这儿不适合我……没有你……不适合啊……就……就去长……”这一字还未终了,那说着话的人便已是醉倚亭柱,枕肘而眠了。
“长……长安么,我…我陪你去。”辞南眼眸半阖,嗫嚅出声,这话没人听见,就连他自己,也不一定听见,酒醒了这句话不一定记得。
落日斜影长,一抹残阳溜进了小院映照着亭坊,阳光大面积的铺开,辞南用来掩面的纱幔都在这抹残阳下柔和了几分,灼雁半张脸被残阳照亮半张脸隐于暗色之中,面上的憨态尽显。
待云胡归来收拾包裹,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地凌乱,狼籍不堪的场景。
“啧,还真是让人省不了心。”云胡伸手拾起桌上的酒封,捏在手中,又向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灼雁走去,“师父啊师傅,陈年的百花酿您都让他喝了,这不是舍不得师叔是什么,啧,这酒酿醉人呢。”
拎起地上洒了一半的酒坛,封好酒封,搀起醉的不省人事的灼雁就要顺着卧房走去,“哎,真可惜了这佳酿,也就师父您舍得这般糟践了。”
云胡一边感叹着一边将灼雁搀回了卧房,替人梳洗了一番,掖好被角,又去厨房温了碗醒酒汤。
至于亭坊中的另一人,喝了灼雁那么多的陈年佳酿,自然还是有些微醒的,这般扔在亭坊中不做理会,也必定是要受寒的,云胡不是不知这一点,而是明知却不得不这样做。
想他师父少年成名,虽然收他为徒的时并不见得多有名声,但是当年竟然能在那般围杀堵截中救下他,就算不是他想的那个人,也定然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这般傲骨的一个人,即便是想要留下他师叔那也是不会开口劝说的,因为他明白师叔也有着自己的傲骨,也不愿被人看轻了去,他不愿折了师叔的傲骨,就像曾经那个人不愿折了他的傲骨一般。
云胡是个孤儿,想不到吧,看起来如同翩翩公子一般的云胡在以前却是个孤儿,是啊,他也不曾想到当年那场浩劫中只有他活了下来。
南雁酒,问余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