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庄回来已是傍晚了,弦月到底还是没闻到沈铎调的香,现在想起来还是气的咬牙。醉月楼还是老样子,热闹又清冷。
弦月直接上了三楼,迎面遇上了明月。要说这明月可真是人如其名,不说旁的,明是真有了。
只见她摇着扇子走下来活似一开珠宝行的,一根指头恨不得挂上两枚戒指:“哟,您这是哪玩舒畅了回来了?”
弦月翻了个白眼,要说这明月跟她就从来没有过好好说话的时候。“你这是哪吃的鳜鱼味这么大啊?就这么直接出去见客人不好吧?”
明月也回了她一眼,气哼哼的撞开她下楼边走边道:“姐姐我这是好心呢,这干我们这行的可不能搁一棵树上吊死。”说着她又回过头来:“日后可别怪姐姐我没提醒你。”
好家伙短短一天就有两个明里暗里说沈铎靠不住,弦月心里疑惑面上却是不显:“行啊,那我这谢过姐姐了,不过姐姐还是先替自己琢磨出路的好,我听说你那位周严督军可是要娶正妻了啊?”
明月瞬间脸就拉下来了,嗤笑一声:“那臭男人,我给他换了是迟早的事,瞧你还知道不少我这就当白费口舌,成了回见了您呢。”明月摇着扇子这就走远了。
她这是已经找好退路了?弦月挑挑眉,拦住经过的管事嬷嬷随手拔了根玉钗塞到她手中问道:“明月姐姐这几日陪哪家的勤快些?”
嬷嬷笑得老脸皱成一朵菊花:“还能是哪家啊,梁家老爷呗。”
弦月正待回房思量着,梁家……她还未曾听沈铎说过与梁爷有什么瓜葛,可心里莫名却有些忐忑。拿出鼻烟壶浅闻一二,是那股熟悉的味道心下渐安。弦月顺着思索,那盈月又是如何牵扯其中的呢?
昨日她本在屋内喝茶,晓月喊她下去瞧个热闹,那时盈月……林老板,弦月猛地停下脚步,刚刚那一瞬间似乎所有的事都连了起来,可细细思量又模糊着不甚清楚。弦月想的头疼索性丢下这些,靠坐在窗口椅子上。
风带着喧嚣的人声吹来些许困意,恍惚间弦月还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还有低沉的声音:“弦月……”弦月挣扎着要去触碰他,急得汗从脸颊滑落,可始终就差那么一点。
“沈铎!”弦月从床上惊坐起来,已是天色大亮,弦月急促喘息着随手摸去汗珠,平复着心跳。目光突然凝在枕边的书信,弦月拿过。
“城外作祟,待回来与你同闻‘弦月’,勿念。”
沈铎这个时候出城了?弦月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心中不安渐渐扩大。
“死人啦!”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弦月眼皮一跳,掀开被子跟着看热闹的人冲了过去。
“盈月啊,她怎么会想不开?”
“怎么不会,搁你身上你能怎样……”
不可能,弦月可太清楚在这沉浮的都是些什么人了,但凡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千人骑还是万人有区别吗?
推开人群正待往前走,弦月猛地被一双冰凉的手扯住,她回头一瞧,待月。
那张脸惨白双眼惊惧,与前一日简直截然不同。弦月不由惊愕,顺着力道靠了过去,待月藏在人群中靠在她身后小声道:“昨日,赴宴,梁爷林老板还有洋人,盈月不知道听见了什么……我害怕……他们说城外鸦片……对,还有军火!”
弦月不由睁大双眼:“你说……”
“来了,她来了。”待月猛地放开她的手,在人群中穿梭两下就不见了。弦月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晓月边寻找着什么靠了过来。
弦月也转过身错开了晓月,那边婆子们拖着尸体出来了。裹着被子瞧不太清,只是味道着实算不上好闻,血夹着不明黄色液体拖了满地引得姑娘们都纷纷掩鼻。
弦月又站了好一会,确定那人已经离开了这才回了屋内。
只呆坐在那好半饷,弦月也没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桌上摆着那枚小辣椒,什么都想了个遍,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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