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府出来,我并未回家,而是带这些心情在街上彳亍着,总有些心神不宁,不知为何,江老夫人和我说的那些话有些临终托话的意味,我使劲摇摇头,她还是老当益壮呢,便是一时心灰意冷,又怎么谈得上日暮西下呢?
只是兰馨此事,我心中还是执着的想知道事情的始末,为着“江婧年”和江景初,我总觉得我应该知道这些细枝末节。
此事我回忆起无双对我说的话,他似乎知道这些事情,我本想着明日就去衍香楼,却觉得与其我去问倒不如托宋吟去稳妥一些,想着便定了定心,加快了脚步回家。
我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又合眼转了转眼珠,缓了缓胀痛的眼睛,端详着桌上的这盒高光阴影,在昏黄的灯盏下,白的更白,暗的更暗,又用手指按了按,粉已经压实,粉质也算得上细腻。
一个浅口的小木匣——右侧为阴影,浅浅的扫在脸上会显得脸颊格外立体;左侧为高光,微微透着些细碎的闪光,扫在眉骨鼻梁上,又能透出光泽来,中间还有一个小小凹槽,放着一把马尾刷。
细细端详着,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仅凭借着铜镜这一项,我便知这物件一定会大卖,合上木匣,又望了望窗外,一轮弯月挂在空中,影影绰绰的,周遭雾茫茫的银色月晕很是好看。
我走到紫檀箱柜前,取出一叠手帕,帕子里是一枚泛着冷光的飞镖,探出指尖小心拿起飞镖,触手寒冷,薄而锋利,似乎能一招致命,只是在烛火之下却染上了暖意,也不再是乍一见到的不近人情,就像···那个人一般。
那透骨的寒意和杀意我还清晰的记得,又怎会知道,不久的以后,我们成为了朋友,怎会知道一步步走近这个男子,亲手为他做了糖瓜,只是想让他知道这世上还有甜,微微一笑,说起来,也是我太懒惰了,一盘子糖瓜便打发了他的生辰。
想着便起身将这枚飞镖放在窗前,自己也靠在栏杆前,看着那银月,也许未曾察觉,微微翘起的嘴角一直含着笑容,一盏茶的工夫,横竖我还站在窗边,便听见了衣角摩擦声。
我眉眼舒展,轻快了不少:“月明窗前,故人踏风来,小女子虽无美酒,却有粗茶几盏,还请切莫嫌弃。”
宋吟夹着些夜半凉气,月色迎面,更显得眉目灼灼,薄唇泄出些笑意,我将备好的茶递给他:“这是刚煮好的,还热着呢。”
宋吟一愣,接过茶盏,又看了我一眼,便大口的喝尽这碗茶汤:“如何,好喝吗?”
他点点头:“甜中带辣,驱了这满身的寒气。”
我又指了指手中的茶盏:“这汝窑茶盏可和你心意?”
宋吟微微挑眉,又垂目打量了手中的茶盏:“这茶盏有什么讲究?”
我指了指桌上的都才牡丹茶杯:“我这房中的都是小小茶杯两三盏,今晚特邀你来,可是特意去库房寻了这大口的茶盏,想来你在江湖来往也是习惯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吧,我自然也只能招待你大口喝茶了。”
“原来是这么个说法啊。”他将窗台的飞镖给我,示意我收起来。
对君洗红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