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煜四年,有位兰家庶女,誉满南方云州,有好事书生作诗传诵:兰家有好女,才气越出群;上着罗衣飘,下足襦裙摇;顾盼最生辉,笑语留人心。
兰家二女,名唤兰馨,自小便与众不同,牙牙学语时,便显得格外聪慧,蹒跚学步时,心思更显玲珑剔透,自小便一目十行,几乎过目不忘,不过孩提之时,却已能出口成诗,等到垂髫,已熟识千百草药,头疼脑热的寻常方子,已是信手捏来。
再过几年,已是云州有名的妙手,非妙手红妆而是妙手回春,莫说那些疑难杂症,一看一个准,便是那些白发苍苍的郎中们也是望洋兴叹,腹有诗书气自华,手执草药病尽除。更难得的是兰家二女有一副好姿色,这样的姑娘是不愁嫁的,只是家财万贯,也敌不过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京城江将军有二子,幺儿江瑞卿体弱,曾在南方云州休养两年,而江家大儿江瑞文心念弟弟也曾在云州一年,少年情谊最是真,最终江家大郎抱得美人归,江夫人本就是兰家女,此举亲上加亲,更是乐见其成,万事皆吉,唯一料不准的就是少年心事,江家二郎得知过礼的是长兄的生辰八字,如遭雷劈,大病不起,中间种种,混乱不堪。
只是凤冠霞帔之下,迎娶进门的不是江家少奶奶却成了江家二郎的妾室,誉满云州的兰馨,居然成了江瑞卿的一房妾室,却不知其中牵扯。
只知兰馨过门四年后,江家大郎出征下落不明,再过半年,兰馨留下懵懂幼儿和半岁的小女,缠绵病榻,卒。
老祖宗说着这些往事,脸上的神情总是带着悲戚和自责,我自是知道那些语焉不详的处处才是重点,才是这兰馨成为江家禁忌的缘由,只是老祖宗刻意不提,显然是不打算告知我,抑或时候不到,便也不追问,只是此等奇女子无缘相交相识,只恨她生我未生,又有些惋惜,如何就天妒红颜,早早的去了。
老祖宗一时之间情绪外泄,老泪纵横:“阿年啊,我这一生也是个恣意妄行的主儿,唯有你娘这件事上,我是进退维谷,我对不住兰馨这孩子···我当年做错了啊···”
我只能轻轻拍了拍江老夫人的后背,轻声哄着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并不得知,不知谁对谁错,即便是江老夫人有错,我也不能够指责什么,毕竟我是扎扎实实继承了她对我的好,在这个江府汇总,她也是给与我温暖的人。
虽在平日里,鹤发童颜,精神卓越,可谁又知道,她是不是强撑腰杆,去支撑江府呢,我想如今的江府,江老夫人是羞于百年之后见到江老将军的吧,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江老夫人慢慢收回了情绪,只是神态有些不好,也似乎有了倦意,我才说下次再来问安,起身告辞了。
踏出门外,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江老夫人,我记得她告诉我,她曾一身戎装,骏马疾驰在春风之中,她还说她曾手执长枪,随军轻骑征沙场,我能想到她年轻时的风光飞扬,只是在我眼中,是一个微微风霜侵袭的老人。
她终究是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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