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夙站在月光下,奶白色的月光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他像是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白茧里,周围寂静无声,偶尔会有路过的风吹动脚边的杂草,杂草在风里轻轻地摆动。
他不知道这样子在这里站了多久了,身边的人也不敢上前去打扰他,月光覆盖在他俊逸的面容上,他整个人都像是置身在一个透明的湖泊里,头顶是缓慢流动的河水,他的眼睛可以很清晰地看清楚每一条小鱼游过时小小的轨迹,只是他却独独分不清楚方向。
几日来的奔波走动,恍若梦境一般,明明一月前他还在西北,还在那个黄沙漫天的地方,转眼便到了燕京,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
他不明白,他有太多的疑惑,明明他已经绝望,却为何又要给他希望,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其实就像是父皇下的一盘棋,他们所有人都是他棋面上的棋子,他在抬手落下之间就可以扭转乾坤随便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其实他不想登上那个位子,那个看似高高在上,那个万人为之疯狂的位子,很少有人知道那把椅子其实是坚硬冰冷的,即使它是那么地华丽,华丽地迷惑人的眼睛,华丽到好多人为了它而前仆后继丧心病狂。
夜晚是北燕最宁静的时候,他望着远处那座最高的山脉岐山,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那么高的山,山上异样的冷,就像王位,那么好的位子,也是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可是当他看到一片混乱的燕京,战北夙却不想让它再继续混乱下去,他想亲手结束这种混乱,还百姓一个安宁和乐的生活,让他们不再提心吊胆战战兢兢,还北燕一个安宁和谐,不给外敌入侵的机会,他不想让祖宗留下来的基业毁在那群人手中。
所以战星桓将储君的位置留给战北夙在一定意义上是有迹可寻的,他不是不疼爱战北夙,相反他疼他疼到了骨子里,这点从他不盲目地将自己的江山交给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一点便可以看出来,战星桓终究是那个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少年帝王,他的气概,他的胸怀鲜少有人可以逾越。
风似乎渐渐大了起来,夜也越发地深了,战北夙突然想起了在大夏那段漫长的时光,自从嬷嬷死后,他似乎再也找不到可以陪他说说话儿的人了,也似乎没有可以让他心甘情愿地说出心里话的人存在了。
他都二十七岁了还未娶妻,身边儿也没有半个侍妾,别人在他这个年纪早已经有儿有女,而他从前漂泊无定,不知道何处是自己的家,也没有想过要有一个家,更没有想过要一个孩子,他怕他向自己的童年一般清冷孤寂。
可是从他遇到顾安娘的那一刻起,他却有了一种家的感觉,那个明媚的女子,终究是在短短的时间里就住进了他的心里,她的笑容清晰地镌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也许永生永生都不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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