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跪得笔挺,一脸正色:“阿母,女儿有话要说。”
阿姊已经替她将台子搭好了,这场戏万万没有唱到一半就歇场的道理。
萧夫人先是看了如英一眼,又蹙眉望向少商,终于还是抬手:“说吧!”
少商微微侧过身子,将莲房叫到身边,开始说起了什么是“自作主张”和她自创的“豆豉论”。
这一番长篇大述,听得众人神色不一。
莲房听完后热泪盈眶,连连磕头以表忠心;桑氏听了,双袖拱面掩笑,低低闷笑;萧夫人抽着嘴角,强忍不悦,青苁夫人努力将嘴角掩平,跪坐在萧夫人背后替她顺气。
三兄弟和如英面上皆已带笑意,微露自豪之色,仿佛在说:“瞧,锥处囊中,其末立现,有才能的人无论如何被打压,都不会被埋没了!”
他们都觉得萧夫人偏心得太明显,想让人装看不见都难。
少商又朝程姎身后招手:“菖蒲,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菖蒲似是受惊不小,战战兢兢地挪过去,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如英见了心中甚是不快,能掀起这么大风波的婢女怎会简单,又何必装模作样,加上那傅母,一个胆大嘴利,一个装傻充愣,葛家倒是送来一对好帮手。
“菖蒲,我来问你。”少商一脸笑眯眯的,“莲房见堂姊不在,就要搬书案回来,你拦住了她。可是莲房带着好几个健婢,你一个人是拦不住她们的,所以你叫了十几个小姊妹来将她们团团围住。当时,你是怎么对你那些小姊妹们说的?”
“是说‘别叫她们把二娘子赠与四娘子的书案搬走’,还是‘她们要抢我们女公子的书案,快拦住她们’!”
如英在心里暗自叫了一声好,这句话才算是问到了关节所在。
“我,我······”菖蒲这次不装傻了,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少商收起笑容,冷冷道:“这么点微末小事,就把主家全都惊动了,说到底,不就是阿母以为我抢了堂姊的书案吗?彼时若有一人出来喊一声‘误会’,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菖蒲,你晕倒了不能说实情,你那十几个围着莲房她们痛殴的小姊妹们可没晕倒。她们是不知道底细被你瞒骗了,还是她们知情不报,由着主家误会!”
萧夫人闭上眼睛,心中不住地叹息。
若论伶俐机变,姎姎是一百个比不上嫋嫋的,今日之事骤发突然,想来嫋嫋事先也不知情,可不过短短几刻,她就想明白要紧所在,扭转了局势,更别说姌姌摆明了要为她撑腰。
若今日她不向着姎姎,日后这没有母亲庇佑的老实孩子在程家哪有立足之地?
想到这儿,她又重新坚定起来。
萧夫人神色几度变化,都被如英看在眼里。
养父养母爱她胜过亲子,阿兄反而要退一射之地,所以她毫不吃惊萧夫人疼爱侄女胜过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无法改变萧夫人对少商的偏见,但同样,萧夫人也别想在她眼皮底下委屈了她的亲妹。
如英用眼神示意少商住嘴,而后看向菖蒲,语气凉凉地道:“以一张书案,行离间骨肉至亲之实。这个罪过,要么是你背着,要么是那十几个婢子背着,你挑一个吧!”
菖蒲汗水涔涔而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心知这罪名可不是“自作主张”四个字轻飘飘可以含糊过去的。
程姎更是被吓得脸色惨白,惊呼道:“不,不是的,不会的······这怎么会······”
她也完全乱了,心如团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好了,姌姌,别咄咄逼人了。”
终是心疼程姎的心思占了上风,萧夫人沉声道:“这事都是奴婢的过错······”
“是,这事都是奴婢的过错!”如英可不愿就此息事宁人,她今天非要将事情掰扯清楚,否则少商如何在程府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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