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课的时候,瑞璘也会搬着一卷席子在一旁听着。玉良每提问一次,瑞璘就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不想听到裴子非再叫他一声“莽夫”,誓要用玉良的教化改变自己,他好歹也当过太子,也是上过太学的人。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在课堂上和玉良激烈争论。其他人却都不敢这样,只有瑞璘无惧玉良。
中午,山中热了起来,瑞璘去抓鸡做饭,玉良则带着弟子们去后房避暑。
玉良的房间陈设很少,跟自己的弟子们一样清贫。坛中盛着清凉山泉水,墙上挂着一把又一把草药。床上的那条薄毯特别显眼,又大又硬,像一条长长的蛇皮。玉良要弟子们找席子坐下,自己慢慢地走到桌前,用法术点了灯,坐回自己床上。
黑暗的后房内,又湿又凉,与外界的酷热形成了鲜明对比。弟子们在里面感受到清凉的同时,一种毒蛇将至的恐惧也随之而来。玉良的思绪早已回到过去,弟子们既期待又恐惧。
玉良回忆道:“我出生于冥界的冥王宫,与家里的哥哥姐姐无异,也是玉神服下生子药才降世的。这些话不能多说,怕遭人非议,一个神成了鬼的……唉!好在父慈子孝,父子若有爱子之心,与母无异。尊卑有序而不失教养,其子定光宗耀祖。但家主是蛇妖出身,我也便是如此,我对成神不感兴趣,想走一条很少有人走的路,就是当你们的夫子。”
明泉笑道:“夫子是妖这件事我一进门,我早知道了。”
明瑾淡淡道:“弟弟,你还是说不好一句话呀。”
裴子非向右一瞅,发现墨启渊正写着什么,立马厉声说道:“你在写什么呢!夫子是妖这件事可不能写入史书!”
墨启渊立即起身,跑到玉良身后,玉良也眼疾手快,拉住裴子非,笑道:“就这么写吧,这是事实。”
随后,玉良看向了沉默不语的瑞璘,此时的瑞璘还在想着如何东山再起。玉良注意到了他,起身来到他身边,拍了拍瑞璘的肩膀。
玉良轻声道:“天帝,你已经做得很多了,虽然你收到了庭审,准确来讲,从神堕落到鬼,只要心里诚心悔过,一定会看到阳光的。”
瑞璘点了点头,也从墨启渊手中接过了语录本,那是一大卷硬邦邦的竹简,一切都是要重头开始。
玉良看着迷茫的瑞璘,带着他来到一间小室内,那里挂着《玉神正冠图》和《冥王骑象图》,同时摆着一副香案。香炉中的草木灰、画上失去鲜艳的颜料、玉神慈祥的笑容和冥王蒙尘的目光,都在告诉瑞璘这个地方是个忏悔室。瑞璘放下了手中一切可能的武器,拿着手中的语录,吹掉竹席子上面的灰尘,做到上面。
玉良走出门,对面前的裴子非、恩宁、墨启渊、明瑾、明泉说这几日好好生活,不会讲学了。
深夜,瑞璘在竹简上滔滔不绝,但依旧是在为自己开脱,他不承认自己用天罚灭亡百越国,用极端行为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的事。
一阵清风划过地上的尘埃,灵光闪过,瑞璘回头,发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敌人——玉玄阁。玉玄阁一身白袍,头上插着一根玉簪,他变了很多,一副仙风道骨,气场强大。他如同太阳,瞬间照亮整个房间。
瑞璘起身想要应战,但如今的他只有一副近乎残废的躯体,玉玄阁已经是天庭的玉神圣座,捏死他这只蝼蚁轻而易举。但玉玄阁很快收起来自己的圣光,像是一个堕入凡尘的神仙。
瑞璘有些疑惑,但他看到玉玄阁也拍去另一块席子上的灰尘,坐下来的时候,才放下警惕。
“瑞璘天帝,我和江墨寒都没有要加罚你的意思,你也给我们一个面子,好好正视自己的错误,好在这个后辈们快乐的世界洗心革面啊!”玉玄阁没有了刚才那种气场,明显是规劝。
瑞璘也分析了自己和如今玉玄阁的实力差距,选择答应,最终在玉玄阁的亲自监督下,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写了悔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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