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头顶的光线惨淡,几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人走进来,允莜浑浑噩噩的,不太记得同他们说了什么。
她伸出脆弱纤细的手腕,让护士抽了她一些血,随后几位年轻人对着她深深鞠了一躬。
这几天总陆续有很多人来病房,有刑侦人员,有研究者,大多都是陌生面孔,除了鲁霄她一个都不认识。
唯独这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倒是有几分眼熟,他们说自己是徐教授的学生,以前跟着教授做研究,为首的男生瘦瘦高高的,温声道:“允前辈,我是徐教授的徒弟,杨致,您好,研究所建立初期我见过您一面。”
允莜神情木然,仔细回忆一番道:“徐教授……徐舒礼?”
杨致点点头。
“她现在在哪?”
“徐教授在参与‘避光计划’时被俘,身患重疾,现在在国外接受治疗。”杨致垂眸。
允莜垂下头,不发一言。
“前辈,我们就不打扰您休养了,”杨致轻声道,“徐教授病情好转后一定会回来见您一面的。”
允莜没有回应,眼神空洞,她这段时间频繁陷入一种麻木的状态,护士推门进来为她挂上葡萄糖,面对几人道:“请回吧。”
杨致招呼几人出门,拉上病房门的那一刻没忍住红了眼眶。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QS-8在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表现出的杀伤力。
……
第二天凌晨下起了小雨。
安池的生日是今天了。
鲁霄照例一袭黑衣,买了一束百合,沉默着将车驶着,一路上面无表情,也没有带任何人,脸上是说不出的压抑凝重。
以前齐熠那王八犊子总笑他,说他一头短寸,套上西装之后像手机店门口的明星大立牌强行换了个头,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而今,岁月沉淀了他的性格,好似眉宇间都积着雪一般,而当初笑他不稳重的人也再也见不到他如今的模样。
空中飘着细密如针雾胧胧的小雨,湿润的气体倒让人心口闷得慌,像裹住了一层冰凉的纱。
到达目的地,他撑伞抱花下车,抬眼,看见最熟悉刺目的大字:
临暮城公墓。
他脚步轻浮,踏在水中仿佛并无声响,只抬脚时带起一串水滴,一步一步,踏上石阶,走到那个熟悉的地方。
他定下来了。
照片上的女人依旧美丽动人,风采依旧。
却终究是一张照片了。
安池是家里的独生女,家里是商人世家,选择学法医之前全家反对,因此还和家里闹掰过。
在此之前,安池一生都顺风顺水,造就了温和体贴的性子,单纯而有风度,再加上相貌出众,大方率真,从来都不缺爱慕者和追求者。
她总是很温柔,但也极其敏锐聪慧,意志力极强,自小生于优渥家庭,却不能比一般人更能吃苦,好似没有什么能轻易击垮她。
她看东西很通透,很理性,有批判性思维,从不同情罪犯。
高中那会儿,安池也算是养尊处优的那一类人,原本未来已经有家里铺好的路,她却决绝的拆散那条金子般的路。
齐熠相反,他的未来是遥遥无边灰暗,忙于生计忙于学习,来去一个人,光是活着就得拼命,鲁霄有时候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该怎样帮他。
他们三个,认识很久了。
齐熠顽强,也要强,少年时期像恣意生长的野草,他跟着他沾染的不少野气,但更多时候都是鲁莽的,安池与他们的性格既截然不同又似乎有些相似,她在家庭的华美桎梏中反抗挣扎,意外和他们很合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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